“既然你认出来我了,那我也省些力气。”
姚淮序推他,费承风顺力后退,两人前脚后脚进了屋子。
姚淮序坐着,费承风站着。
他也不爱喝青园的茶,开门见山道,“外界都传我死了,你这时候揭穿我的身份是想告诉郡守好邀功吗?郡守是谁?噢,这北郡在乔万屹手底下管着。”
费承风恭敬道,“殿下误解了,我非要邀功,也没有要揭穿殿下身份的意思,同样我也知道殿下如此做定是有殿下自己的考量在里面。”
姚淮序低头看看自己的湖色交领祥云裙,想起被乔杳杳扔掉的紫玉吊坠,只觉得讽刺。
“那你是个什么意思?一面说没有另一面又口口声声叫我殿下。嘴上是说没有,可你不是直接做出来了。”
他语气不善,帝王者的威压紧紧将费承风包裹,化为雾障,留他一人在里面挣扎,做无用功。
费承风后背出一声冷汗,心道,这皇太孙果如外界传言一般,天生的帝王。
他更加恭敬,
“承风只想提醒殿下,北郡虽小但难免有都城的旧人,还望殿下以自身安危为重,早日还都。”
姚淮序眯起眼睛审视他,像猎人盯紧猎物,下一刻就会收网绞丝猎物。
“你威胁我?”
“在北郡住了不过七年,就忘记自己本根是何处了?你同乔元娘算得上是儿时竹马吗就来担心她乔家,拐了弯儿提点我,真当我看不出来?”
“费承风,你胆子好大!”
姚淮序说这句话时语气轻飘飘的,可威压半分不少,盛气凌人。
他也不知道注意力怎么就在青梅竹马上,不过是七年就敢这么称呼了?真当他身在北郡无依靠能受他威胁?好大的脸面?七年不见这家伙是个蠢的吗?敢这么说话?
姚淮序细细一品,又品出来点不一样的味道。
好好好,这是护着乔杳杳来了,他是什么洪水猛兽吗?他还能吃了乔杳杳不成?她睡床自己睡地铺的时候他说什么了吗?他难道不想走吗?
想起来乔杳杳扔紫玉时的干脆。更加气盛,真是乔元娘的好七哥。不愧是自小长大的情分,刀架在脖子上还有空跟他讨价还价,还要为乔元娘着想,真是一个尽职尽忠的好竹马。
“你还当真是关心她。忘了自己是谁了?”姚淮序眯起眼睛睨他,咬牙切齿道,
“我做什么用的着你来指点?”
“殿下息怒,承风自是不敢。况且家父早已不参与朝廷纠纷,是锦州人还是盛州人,都已经不重要人了。”
这是撇清关系的意思,也表明费承风他无意拿技俩算计姚淮序。
他又道,“乔家世代忠良,元娘性子纯善,费家初到北郡时多受乔家照拂,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还请殿下高抬贵手。”
“那他费渡怎么不报太子的提携之恩?!也是,人都没了,早就分道扬镳,有什么相遇之恩?”
“殿下……”
姚淮序是笑着的,可他的笑却让人如冰锥刺骨般,寒冷至极。
他起身,背对费承风,声音如淬冰霜,“费承风,我做什么还用不着你来指点,管好你自己,管好你费家。我既然不主动找你,你也别来烦我,乔家如何与你何干?若我真想做些什么你又能如何?”
他姚淮序向来就不是让人拿捏的,
费承风蹙眉瞧着那人却走越远,心想,乔元娘,快把眼睛擦亮些!
他本想告诉好友乔青松,可这事要真让乔家知道了也并非好事,到时陷入两难抉择,如今连他都能看出来盛京盯得紧,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费承风犹豫,是否要当机立断告诉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