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王?”
张挽凝眉,若说新安郡王陈伯固是始兴王陈叔陵的死忠粉,那长沙王陈叔坚便是太子最亲的兄弟。
他为人低调,以太子陈叔宝马首是瞻。
可思来想去,她与长沙王素无交集。
“暂时不管它,我们先去姑姑那。对了,把我从江州带着礼物捎上。”
张挽已经有大半年不曾踏入太子府,这次来竟然眼前一亮。
太子府虽然外观与从前一样,但是内里似乎细细修缮过。新梁画栋,松柏挺拔,连廊五步一扇窗,窗外景色各异,因着一夜琼花落尽,增添了不少雅趣。
张挽紧紧抱着鎏金手炉脚步匆匆,太冷了,她迫不及待地冲进暖阁。
美人原本墨发半披斜倚在贵妃榻上,一张嬿婉如春的面容因着不施粉黛显得有些疲恹,可瞧见张挽进来,美人急急起身,明艳的美目若流光灼灼,“阿挽来了。”
“姑姑。”张挽将礼物递给绿双后一头扎进美人的怀中。
张丽华将她拉到眼前上下打量,美眸盛满思念,距离上次相见已经隔了大半年,“好好好,就是瘦了些。”
说着,她唤来绿双,“去把库中的血燕拿来,等会给大人一同带回去好好补补。”
她外罩孔雀纹罗兰紫轻裘披风,衬得肤白如玉,可仔细瞧着神色略有疲态。
张挽帮她拢紧披风,有些担忧,“姑姑瞧着有些憔悴。”
张丽华欣慰地拍拍她的手,“这些天身子不爽利,不过瞧见你就好多了。”
张挽嘻嘻一笑,“原来我是姑姑的良方。”
张丽华掩袖浅笑,心下稍稍松快些,“咱们一家人很长时间没在一起吃饭了,今日陪姑姑一起用膳,你表兄昨日醉了还在歇息,迟点就过来,咱们好好吃个团圆饭。”
这厢笑闹着,绿双突然打帘来报,说是太子带着陈胤殿下正往院子来。
张丽华得宠,院子离太子的院子最近,不消片刻,就传来下人的通报声。
“好啊,你们躲在这偷闲怎么不叫孤?”陈叔宝人未到,声音已在门外响起。
张丽华受宠若惊,她早在绿双通报时就开始对镜理妆,可是时间太紧,只见她钗玉斜横,髻云乱挽,虽说清瘦羸弱,但瞧着愈发惹人怜爱。
“太子殿下,今日不是要去宫中?”
“今日先陪丽华用膳,再去宫中。”
陈叔宝牵起她的手,眸中不掩惊艳之色,好好欣赏了一番才将视线落到张挽身上,笑道,“还没恭喜张大人再次高升。”
张挽早就退到一边,拱手行礼,“这还得多谢太子殿下的栽培。”
陈叔宝心中一愣,神色如常,还似以往那般谦逊温和,“说到底孤与你也算自家人,谈何栽培不栽培。此次赈灾回来,孤听胤儿一个劲的夸你颖悟绝伦,”陈叔宝又指向陈胤,“胤儿,虽说你年纪稍长些,但以后还要多跟张大人后面学习学习。”
陈胤温柔地看向张挽,笑着应是。
张丽华眉目低垂辨不清神情,张挽是自己亲侄儿,要走动也是和自己儿子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