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很多条消息,谢家把谢礼的房间重新整理了回来,特意恢复成从前的模样,还养了一只小狗,一只小猫,似乎是想通过这些来让谢礼内心有所触动。
但谢礼又怎么会被这样的戏码所感动而忘掉从前经历的那一切呢。
谢礼只说:「不了,没时间。」
谢礼将消息一条条划拉给陆隽年看,无所谓道:「现在做这些,我不知道还有什么作用,我像一个乞丐,在被他们施舍疼爱和怜惜。」
「可从前乔鸣不在时,谢家就没对我有多好。」谢礼呢喃道,「整个谢家,只有祖父爱我疼我。」
说到这里,谢礼眼里突然开始流出泪来,就那样将手机聊天记录摆在他面前,直直望着他。
陆隽年实在受不了谢礼这样的眼神,也不想看到平日里一直乐观的谢礼流下泪的眼睛,委屈地皱在一起。
「最该存在的人却不在了。。。。。。」谢礼说着,明明还敷着面膜,可那眼泪却像多馀的面膜精华,一点点往下流。
陆隽年下意识用手接住,他从床头柜那抽出一张纸,给谢礼擦拭眼泪。
随后又把手机关机,陆隽年没办法和谢礼一模一样地感同身受,却也深知这些话说出来自己也并不会好受到哪里去。谢礼就是这样,委屈的时候只会躲着,装作无事人般偷偷地哭,哭得没有一丁点儿声音。
「谢礼,这些都已经过去了,现在的当务之急呢,是把头发吹干,然后舒舒服服躺下休息一会儿,什么都不去想。」陆隽年将吹风机插上电,「要不要听几章小说开心开心。」
陆隽年话音刚落,谢礼摇摇头,「待会儿吹头吧,我还没有敷完面膜腾不出手。」
「这好办。」陆隽年耐心地帮他把头发擦干些,随后打开吹风机,吹风机静音效果不错,几乎没什么太大的声响,陆隽年温柔地掀开他湿漉漉的头发,一丝一缕地吹。
动作很慢也很轻,附在他耳边说:「我帮你就好了。」
「虽然我之前从来没有帮别人吹过头发,但手艺应该不会太差,这一点你不用担心,若是我把你弄疼了,你一定要说。」陆隽年看着谢礼,「我会改的,或者,多帮你吹几次习惯习惯就好了。」
谢礼被他逗笑,「噢,所以我成了你练手的模特了。」
陆隽年莫名正经起来,道:「御用模特,我也不会给别人吹。」
谢礼愣了一下,没接话,好半晌,只说:「那我还蛮荣幸的。」
两人都不再说话,谢礼端坐在那,静静感受热风冷风之间的交替。
陆隽年在给他吹头发这件事情上竟也展现出十足的耐心,缓而慢,将他每一缕打结不顺的头发轻轻弄开,吹到一半还会拿来精油,细心按摩揉进头发里,玫瑰的香味随着陆隽年那双大手在空气中四散开。
谢礼自己都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精致了。
吹风机再次吹弄头发,谢礼怪不好意思道:「陆隽年,你真的是没谈过恋爱的男人吗?」
陆隽年不太理解为什么谢礼会这么问,如实回答道:「嗯,我以前对恋爱完全没有心思,可能觉得,不管怎样好像结果都一样。我父母也是一样,很多圈内的朋友婚后也是那样,也许爱的过程很重要,因为结果总是差强人意,所以我惧怕恋爱,我不想我的恋爱结果也如果滔滔岁月里的每一对情侣,泯然众人。」
陆隽年说:「我希望我的恋爱既可以在相爱时轰轰烈烈,也可以在安稳时岁月静好。」
谢礼细细品味他话里的每一个字眼,而后说:「其实我原本只是想问问你,没谈过恋爱怎么这么懂给人吹头,没有想跟你探讨恋爱的真谛。」
「不过,陆隽年你真坦诚,其实我觉得我俩在这方面还挺相似的,」谢礼笑着说:「没想到陆隽年陆影帝在外劲劲的,面对爱情居然这样纯情压抑,真是想不到。」
陆隽年笑道:「是吗?其实想不到的地方还有很多。」他很想说谢礼可以和他一起去了解了解,但后面那一句他最终还是没有大胆地说出来。
他深知自己现在和谢礼的关系有些拘谨,甚至可以说不清不楚,挂了一个孩子父亲的名头却不代表真的可以肆意妄为。
吹完头发,谢礼顿感身心清爽,陆隽年说:「我帮你按按肩膀,刚才就发现你这里硬梆梆的,肌肉疲劳。」
谢礼纳闷,「哇,你还会按摩,搁哪学的?」
谢礼话音刚落,陆隽年又找来谢礼昨晚上当着他的面使用的身体精油,在手心处挤了两泵,摩擦生热,随后覆盖在他的肩膀处。
用力揉搓。
一阵酸爽从肩膀那传到心口,谢礼挣扎着叫了一下,「陆隽年,痛痛痛。。。。。。!」
陆隽年掀起专注的眼皮,「你这里太堵了,要经常按一按疏通经脉。」
「可这也太痛了,不行不行,我不按了!」谢礼作势要下床,陆隽年抓住他的手将他拉回来,「那我先慢一点,轻一点。」
谢礼只好僵硬地坐在那,陆隽年道:「放松放松,放松我按的时候就不会痛。」
谢礼眼泪含糊地问出一句:「陆隽年,你有按摩证书吗,跟谁学的,太疼了。」
「我明天去产检,待会儿你按完之后我疼得抬不起肩膀,医生得问我是不是睡落枕了。」
「不会,昨晚上你不是腿抽筋吗,我加过医生的微信,他给我发了很多个按摩视频,我认真研究过了,有手法的。」陆隽年淡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