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犹?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她忽然停下脚步站在路边,陆长眠也跟着停了下来,见她神情凝重,犹如点漆的眸子担忧地凝视着她。
经历两世的姜犹虽然无法看透旁人的伪装,但善意和恶意还是能看出来的。
陆长眠的担忧是真的,对她好也是真的。
月亮的清辉洒落在他乌浓的短发上,冷冷清清的光色里,他的神情看不出一丝破绽,尽是真心。
姜犹也不再揣测他是伪装还是真心,最想知道的是他到底是不是凶犯。
破绽并非一时可见,大不了经常与他接触,她不相信,他能装一辈子。
寥寥无几的原着剧情表明,凶犯是杀人只为取乐,典型的愉悦犯。凶犯不会放弃,他还会继续杀人,姜犹一定能找到线索。
「我没事。」姜犹想通之后,心情好了不止一星半点,弯着唇道:「我们吃点东西吧,陆长眠。」
陆长眠目光一凝,落在她含笑的唇边,微风盈满鼻腔,灌入心肺。青年温柔的眉眼多了几分古怪的神情,在阴影里,是病态丶黏腻的独占欲。
紧攥手心,指甲刺入掌心,带来的疼痛才勉强迫使他恢复些许理智。
他眸光里浮出血红消弭,恢复正常,走到她的身边,脚步放缓放轻。
在一个卖馄饨的小吃摊停下,木桌子木椅,摆了两桌,两桌都坐了人,只能拼座。姜犹怕他不习惯,想着去另一家小吃摊填饱肚子。青年神色沉静,没有流露出半分嫌弃厌恶。
陆长眠从西服口袋拿出一张昂贵不菲的丝绸手帕,在木质长椅仔仔细细擦拭一番,然后招呼她过来坐。
桌子也没忘记,边边角角擦得比老板娘擦得都干净。坐在对面椅子上的客人吃馄饨的动作一顿,看他们的目光惊愕。
主要来这种小吃摊吃东西的人,没有一人像他一样穿得西装革履,气质斐然。恐怕一根头发丝都被精心打理过。一个馄饨摊,他这么一坐,像是来到了什么高档豪华酒店似的。
「有这精力,还不如去旁边酒店吃。」旁边木桌客人窃窃私语,时不时朝陆长眠投去嘲弄的目光。
「行了别说,吃完赶紧走吧。」同伴比起他,一眼看出青年非富即贵。他是卖手表,对钟表尤其了解,青年所戴的手表价值奢贵,普通人见都没见过。
专注给姜犹面前桌子擦干净的陆长眠并未注意他们之间的对话。
姜犹听见了,从他们落座起,路过的行人,四周坐的客人,各种各样的眼神停留在陆长眠的身上。她制止住洁癖严重的陆长眠擦桌子的举动,轻声道。
「已经干净了,不用擦。」
陆长眠收起手帕,丢到旁边垃圾桶里。一抬眸,与木桌对面的两个客人探究的目光对视,他又从口袋拿出钱包,递给他们每人一张一千额度的钞票。
「可以把位置让给我们吗?」他态度颇好,没有半分轻视自傲,温文尔雅。
本就快吃完了的两个客人看见钱,一双眼都看直了,倏地起身接过钱,就怕他后悔,脚底抹油地跑了。
不仅如此,被他丢在垃圾桶的手帕也被人捡了出来。
姜犹看得目瞪口呆。
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啊。
察觉到她的目光,陆长眠回错了意,直接把装满钱的钱包放到她手心里,淡笑道:「我的钱都是阿犹的。」
姜犹像是摸到了烫手山芋一般,想把钱包还回去,努努的警醒在脑袋响起。
作为爱慕虚荣的原主,她是不会将钱包还回去的,甚至贪得无厌,想要更多。但对金钱无感的姜犹看着沉甸甸的钱包,在看向满眼笑意的陆长眠,抿了抿唇。
努努也说,她这种人设最招人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