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没有发觉到，自己过敏的脸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映在面前高大青年的眼里。
之后发生一切，并非像姜犹所想的那样，他会因此厌恶丶远离。陆长眠反而探出冷白丶宛如艺术品一般的手指抚在她的脸庞，落在皮肤过敏生出的红点上，动作轻柔。
「原来是过敏，阿犹是担心我不爱你了吗？」年轻俊美的陆家掌权者轻笑一声，低垂额头，几缕黑发顺着耳侧滑落，遮过藏匿在眼眸深处晦暗蠕动的——痴迷与恋慕。
「无论阿犹什么样子，我都爱你。」
……
第183章
民国：穿成水性杨花的舞女（20）
……
医院。
在验血检查完毕之后，医生告诉她，只是普通的过敏，每天涂涂药膏就能痊愈。
「我来吧。」折起袖口的陆长眠接过医生伸过来的药膏，淡声道。
医生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人，眼前这位青年气质清矜沉静，对待坐在金属椅子上的女生时，眉宇间仿佛都镀上了一抹温柔馀晖，像是那女生是他最为宝贵丶珍惜的人。
医院经常有情侣一同来治疗，但像青年这般小心翼翼丶动作轻柔到好似女生是玻璃一样，迄今为止，只有他一人。
医生收了手，说道：「那你帮你女朋友涂吧，每个红点都要涂薄薄一层，不要涂太多，不然太浪费。」
他也没有喜欢看别人伤药的爱好，交代两句便转身离开了治疗室。
白墙丶橘黄色电灯，铺了层大理石地板的室内空气扩散着一股药味。
姜犹始终没有从他的话语中反应过来。
她那张脸长满了红点，透过镜子看，她看着都觉得吓人。然而青年没有跑，甚至把她带到医院里检查。瞅见他专注认真的目光，姜犹躲开的动作顿了顿，最终放弃，任由他给自己涂药。
陆长眠涂药很慢，细致轻柔，每一个红点都照顾到。过敏地方很痒，姜犹一直忍着没挠，可他涂药时，温热指腹犹如羽毛般在皮肤上摩挲，痒意明显，她好几次都差点没忍住伸手挠。
姜犹只能说话转移注意力，小幅度地深呼气，轻声问。
「为什么喜欢我？」
既然不是因为她的脸，那是因为什么？他们相处时间那么短，怎么会有人见一面就死心塌地的啊。
陆长眠涂药的动作一顿，少顷又继续，藏在黑发里的耳朵微烫，慢吞吞地说。
「没有为什么。」
姜犹挑起好奇心，仰起头，没注意到他们离得很近，近到青年一低头就能吻到自己。她轻掀眼皮，触及光源，感到轻微刺眼，只能半阖着眼，问道。
「喜欢又是什么？」
陆长眠眸光微暗，心里抑制的欲念在耳畔嗡嗡作响。
半晌，他都没说出所以然来。
姜犹觉得他也不懂，馀光瞥了眼手臂抽血的地方，经过这么久，针孔皮肤泛起一片紫，摸上去还有些疼。她忽然有了一个主意，检测出陆长眠是不是吸血鬼的主意。
她趁他涂药功夫，悄摸摸试探地伸出手，握住一支塑胶袋包裹的细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