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玉长老抿了口茶,问:「小奕儿啊,你现在作何感想?」
岑奕心领神会:「有种暴发户的感觉。」
昨日通士们一顿操作,他们任云峰直接从罗阳宗贫民窟,摇身一变成为新晋富人区。
如今是连长廊丶凉亭都有了。
岑奕观察着归玉长老的脸色,问:「师父素来简朴,会不会不喜欢这种风格?」
归玉长老放下茶杯,郑重其事:「小奕儿,你师父是穷,不是傻。」
岑奕:……
是了,大多时候,她师父的脑子都是好使的。
时间一点点过去,茶壶已见底。
岑奕想起正事,「师父,我是不是该去认草药了?我去取灵植册子。」
「先不急。」归玉长老望着远处,「那些册子上的灵植画得不细致,你得照着样本,虚实结合,才能熟记于心。」
紧接着,他问了岑奕一个相当哲学的问题:「你有没有觉得,咱的任云峰和你师父有点像?」
岑奕遥望片刻,点点头。
「一样的秃。」
由此看来,掉发在任何时空都是一大难题。
人如此,山也如此。
归玉长老:「……小奕儿,你可以婉转一点。」
「哦。」岑奕斟酌了下用词,「一样的一毛不拔。」
归玉长老:……
岑奕看向自家师父反光的脑门,有些纳闷:「罗阳宗有两条灵脉,应当很适宜灵植生长,任云峰怎会如此贫瘠?」
归玉长老很诚实:「原先倒也没这么贫瘠。只不过,有些灵植被我用来炼丹卖钱了。」
岑奕对此表示理解,「那其他的呢?」
归玉长老挠了挠光溜溜的脑袋,「之前欠了点儿钱,被债主拔掉抵债了。」
岑奕:……
难怪被薅得那么干净。
岑奕明白归玉长老的意思,她是没法在自家山头上认草药了。
岑奕:「那去别的峰上呢?」
说到这个,归玉长老激动起来:「我那些师弟师妹哪儿都好,就是忒小气!我不过百年前向他们讨了些灵植,现在不仅将珍贵的灵植圈了起来,还向宗主讨了禁令,不准任云峰的人靠近。他们又不是丹修,也不知道这么宝贝那些灵植做什么!」
岑奕:……
她倒觉得,几位长老很有先见之明。
不然罗阳宗现在秃的应该不止任云峰,怕是得秃一窝。
等归玉长老吐完心中的怨气,岑奕问他:「那现在怎么办?」
归玉长老含着笑,把昨日的锄头交给岑奕。
「小奕儿,咱要学会自食其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