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奕嗑了一颗瓜子,而后看向萧瑾:「你说说,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萧瑾有心想和秦遥交心,因此犹豫一二后,坦白道:
「幼时,府中满庭枇杷树,我却不曾吃过一个。但凡想摘,定会被呵斥。可萧玉却从不受限制。」
回忆起童年受到的苦,萧瑾眼神黯淡。
岑奕公平公正:「确是偏颇。」
「不是这样的!」萧玉激动道,「阿瑾幼时误食枇杷,浑身红疹高烧三日。」
萧瑾:??
岑奕也是一愣,随后她幽幽看向萧瑾。
「所以是因
为你过敏,才不能吃。然后你不记得自己过敏,觉得家人偏心?」
萧瑾:……
尴尬的沉默,蔓延开来。
许久,萧瑾回神,继续控诉:「萧氏子弟周岁礼上,父亲都要在长老院前亲赐玉佩。可我从来没有。」
记事起,他便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十岁那年,季兰书无意发现他的心事,便将自己用零花钱买的玉佩送给了他。
虽然那时候季兰书错把「鸳鸯」当成「鸡」,没意识到送鸳鸯玉佩的暧昧。
但这无疑给了萧瑾慰藉,也正是因此,他开始对季兰书上心。
萧玉一言难尽地道:「你周岁那日,是你亲手摔了父亲赠予的玉佩。」
萧瑾不信,「你分明是觉得我那时不记事,便信口胡诌。」
萧玉叹了口气,「碎玉溅起时划破父亲手背,父亲手背上至今有块疤。原本可以用法术去除,但父亲说,那是你留给他的印记,所以不舍得去掉。」
萧瑾的指尖深深掐入掌心,难以置信的窒息感堵在喉间。
他又接连抛出几桩陈年旧事,但无一例外,全是他的误会。
直到最后,他猛地拍案而起:「那少家主之位呢?我哪点不如你,为何你是少家主?」
这一回,连季兰书都满脸的一言难尽。
季兰书看着萧瑾,问道:「你还记不记得,萧伯父是入赘进的萧家,后改的姓?」
「……」
岑奕啃着瓜子,听明白了。
萧玉和萧瑾同父异母,萧家实际上是萧玉母亲的本家。
就身份上来说,萧玉的确更名正言顺。
听完这一连串,岑奕摇头,忍不住啧啧感叹:
第一次看见,男主角因为过度脑补,主动给自己创造童年阴影的。
如此想着,她又看了眼香。
不愧是狗血小说,二十分钟就能讲清楚的事情,他们竟磨了大半本书,都没能解开心结。
萧瑾听完这一切,目光涣散,开始质疑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