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月清轻笑一声,漂亮而锐利的眼睛看向了秦瑞,目光幽深,「我不仅敢对你动手,我还敢现在就让我的人把你丢进茅厕,来人!」
立即便有两人走上前来,拽住秦瑞。
两人面色冷淡,轻松拽住了秦瑞,像拎一只小鸡仔。
秦瑞二十出头,还是有些力气,扯着嗓子当即挣扎着叫道:「君月清!你放开我!你丶你信不信我让我爹弹劾你爹?!」
短短刹那,湛月清已面色如常,莞尔一笑,「好啊,你去啊,你让你爹去弹啊,你看陛下到底会不会罚我。」
他身形挺拔,宛若雪松,有股出尘之感。
合欢树边,三人纷纷看向湛月清,神色惊讶又复杂。
「你真要把他丢茅厕啊?」纪鸿鹄连忙拍了下湛月清,「不好吧,那就闹得太僵了!万一以后你家有人进刑部,他爹可……」
「嗤,」湛月清冷笑一声,不在意的挥手,「那他最好祈祷他家别有人生病落在我手里呢——周九?还愣着干嘛?拖下去!」
百廷玉嘴唇翕动。
纪墨玉:「……罢了,闹都闹了,我会让我爹在朝上替你说话的。」
湛月清一顿。
「就是,明明就是秦瑞的错……」
「时院首到——」
外头忽然一声长喝。
时忍冬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秦瑞的小厮,显然是见况不对,去搬来了救兵。
秦瑞瞬间像见了救星,挣扎起来,周九顿了顿,刚想动手给他敲晕,却见时忍冬皱着老脸看向了他,「都住手!做什么呢?」
周九顿时开始恨自己刚才手不够快,应该早点敲晕秦瑞的。
百廷玉和纪家兄弟同时一僵,上一秒还张牙舞爪的打抱不平,下一秒立刻全体乖巧,拱手行礼,微微躬身,「拜见师傅!!!」
三人这套丝滑小连招给湛月清看愣了,他呆了一下,也看向时忍冬:「……师丶师傅?」
时忍冬原本心里还有点气,闻言莫名其妙的顺了。
「怎么回事?」他问。
方才秦家小厮奔来找他时,把他的三个徒弟和君月清形容得罪大恶极,可如今一看,倒也不是那么罪大恶极嘛。
看看,都给君月清气炸毛了。
「师傅,是秦瑞他先骂我不男不女。」百廷玉竟然先开口了。
时忍冬一顿,眸光也有些惊讶。
百廷玉是他目前最大的丶最稳重的徒儿,鲜少有如此情绪外放的时候。
纪家兄弟连声附和,「对!他还说他要叫他爹弹劾君月清!」
湛月清适时抬手擦了擦眼尾,垂下眸,「是啊,师傅……我刚踏进东院呢,秦公子就找我的麻烦,好像不乐意见我入学似的。」
眼看这四人三言两语颠倒黑白,秦瑞气得将嘴里的布拽了出来,看向时忍冬,抬手一指湛月清——
「院首!!!他刚才不是这样的!!他刚才气焰比我还嚣张!!说什么你看陛下到底听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