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踽踽独行。
可他也不再是十六岁的谈槐。
身体去而复返的ooc疼痛让他微微颤起身体,眼前的一切红梅都变成了血红色,连带着湛月清穿的那身绯衣。
「……别靠近我。」谈槐燃头痛欲裂,这一次吐字却十分清晰,「会伤到你……」
他眼前的湛月清好像变成了无数个,又有人在他耳边说话了——
「你不是很喜欢这张脸吗?失而复得你应该高兴的呀。」
「谈槐,谈槐……你应该高兴的,他跳崖也要保你在谈家顺遂……」
「你母亲这件事是我过分了,」001声音宛若鬼魅,「但烛飞燕不是还给了你那么多个『亡妻』吗……是你自己不要的,我反正是补偿你了……」
「赝品!!」
谈槐燃抬手拂开那些重影,恨不得上去掐死那些声音,阴鸷着眼,急促的喘息着,整个人看上去极不正常。
「赝品!!!滚!!!」
湛月清冷不防被他推了一下,摔了个屁股墩。
「……」
他有点困惑的看着面前仿佛癔症的谈槐燃,「谈槐燃?你怎么了?」
「二公子小心!!」
周九声音骤然响起,湛月清只觉得身子被重重的一拖,带离了原地——
一柄薄刃落在了他方才的地方,若是不躲,就扎住他腿了。
湛月清:「……」
湛月清愕然抬眸,惊觉谈槐燃的臂力竟然有那么准的势头和速度。
咋滴?要让我再死一次吗?!
「来人!陛下犯病了,快去取药!」周九震声怒吼,刹那间,梅园中竟然出现了数十道身影。
是暗卫。
暗卫们一拥而上,可谈槐燃竟能以一抵十,缠斗间还屡占上风,抬手便卸人手脚,又将其踢上梅树,活生生撞断了那一株株百年梅树。
整座梅林,毁了一半。
周九见状咬牙,也加入了战局——
湛月清懵了一瞬。
这就是时忍冬说的疯病?
他原以为最多癫痫那样,可现在看起来倒像个不知疲倦的怪物。
可怪物也会疼的。湛月清回过神,连忙站了起来,爱生怖怖生忧,他叫道:「你们别真伤到……」
又一名暗卫撞倒了梅树,吐出两口鲜血昏死过去。
湛月清声音戛然而止。
……他家那得了疯狗病的陛下看上去根本就不需要担心受伤。
「药!药来了!」有宫人狼狈跑来,端来一盅散发着朱砂气息的药。
湛月清闻了一下,却是忿然作色,「不能喂!这根本就不是治疗的药!」
「别担心这个了!他吃了十年了不会有事的——」周九一边抵抗一边怒吼,「喝了才能平静!快拿过来!」
「不是你的心上人你当然不心疼!!」湛月清陡然脱口而出,神色冷漠:「这是谁开的方子?!」
周九被这句震耳发聩的心上人打得一怔,但只是一瞬,谈槐燃就像嗅到了骨头的狗,找准时机骤然踢折了周九的腿,身形翩然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