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月清更懵了,「不知道啊,什么凤印?」
那双湿漉漉的眼睛里装满了纯粹的疑惑,谈槐燃喉间一紧,把他抱得更紧了,像是要把这弱小的人嵌入骨髓。
湛月清一怔,随即后背传来疼痛,眼尾一红,「疼疼疼——」
「……凤印我给了君家,我说君家待你好,以后他们就是你的娘家人,自此可万世无忧;若是待你不好,那么你就亲手在空白圣旨上灭他们的门。」
谈槐燃略微松了手,俊秀的脸上,眼睫微垂,看着怀里怔住的湛月清,喃喃着:
「圣旨我下了玉玺大印,他们畏惧我,无论你写什么都会有人执行……你不知道凤印,又无婚约,宫宴后怎么没同我闹?」
他以为湛月清知道凤印在,就等于婚约在。
湛月清历来聪明,侍宠而骄的事干不过不少,一个圣旨就敢扯大旗,他料想加个凤印,又有暗卫头领周九看着,怎么也不会被人欺负了。
可现在,竟受了这么重的伤?谈槐燃深深的皱起眉头,摸着湛月清瘦削的腕骨,仿佛瘦掉的是自己的肉。
「……那个啊,」湛月清低下头,声音小如蚊蝇,「以前定然要和你闹的,可我不是欠你太多吗?」
他说完顿了顿,又后悔了,急忙改口:「都怪君羽书,扣他月例!他没把凤印告诉我……」
谈槐燃顿了顿,叫他大名了,「湛月清。」
湛月清抬起头,脸上灰不溜秋,眼眸像被风吹得冻哭了。
「你这样要被我欺负的。」
谈槐燃嗓音低哑,抬起手擦他脸,看着那双眼睛,「说好的婚约没给丶凤印也不知道……就总这样不顾一切的跑向我,迟早会被我欺负的。」
低哑声音在耳边带起莫名的暧昧,湛月清心跳快了起来,却偎进他怀里,耳朵微红:「这都是小事……欺负就欺负了。」
反正,谈槐燃也不敢欺负他到哪里去!
强制爱都不敢玩!
十三是条有灵性的狼,有样学样,也这样拱谈槐燃。
谈槐燃额头青筋一动,一巴掌拍上狼头,十三嗷呜一声,缩回去了。
「周一呢?」湛月清想起正事了。谈槐燃闻言叹息一声,「我会派人给他料理身后事。」
湛月清一呆,心头闪过一丝悲伤,眼眶也微微热了下。
虽然早有预料,可事实来临时,他仍然心间缩了一下。
「你一个人来的?在京中有没有留话?」谈槐燃轻轻抚着他,两人像连体婴儿似的抱在一处。
湛月清低垂着眼,摇摇头,「他们都不信你在这里,你是如何来这里的?你姐姐说你从南门出去,怎么也不可能在北方……」
南北门离得太远了。
谈槐燃脸色倏然变了。
湛月清却没看到,又从储物空间里掏出衣服丶毯子丶食物丶药材……
他变魔术似的掏了许多应急的东西。
谈槐燃仿佛看到了小机器猫,怀疑自己其实没睡醒,看向他的眼神也渐渐的怔住。
湛小机器猫却又摸住了他的脉搏,边诊边道:「你有没有受伤?001呢?我记得换身前那蠢货和我吵了一架,还有你ooc的疼痛……以前怎么不告诉我这么疼?」
手下的脉搏很平稳,没什么内伤,最多有些风寒的脉象。
湛月清松了一口气,没大事就好。
天知道他来时的路上想到了谈槐多少种死状……
他受不起那种亲手为爱人收尸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