漳佑抖了一下,又想起这张脸是怎么毁的了。
幼时他顽皮,点燃了漳丘的书,漳丘爱极了那些书,扑进火海去救,回来后便有了这道疤痕。
「你也算过吗?准不准?」漳丘只是问。
漳佑皱起眉头,心说这东西哪有准不准的,都是求个心安。
但他嘴上定然不能这样下漳丘的面子,只能顺着问:「你算出来的结果怎么样?」
漳丘喃喃,「他们说,他那个八字就是这样的,不是不喜欢我,只是面冷心热,否则也不会帮我。」
见他如此痴情模样,漳佑忍不住问:「谁啊?哪家姑娘啊?若是贵族小姐,她们可不一定能看上咱们的门第,许是同你玩玩。」
漳丘:「不。我查过了,十二个庙里的师傅都说他的八字就是这样,这种八字就是这种性格。」
漳佑:「……」跑了十二个寺庙?!
漳佑夺过他那个姻缘香包,看了眼上面的八字,怔了怔,「正月初六,那她的生辰是不是快到了?她要请你去她的生辰礼吗?」
「!!!」漳丘一怔,激动的起身,一拍桌子,「对……生辰!」
桌上的砚台都被他的动作震动了,落进漳佑怀里。
漳佑如临大敌,到底是哪家的姑娘给他哥迷成这样?!
「那姑娘品性如何?」他斟酌着,把漳丘按回去坐下,才问。
「品性极好。」漳丘看着他:「清冷如月,样貌上乘。」
此刻的漳佑并没察觉这句清冷如月会误了他哥一生,只觉得那是个高冷的女子。
「那她身边一定有许多人喜欢她吧,她能看得上你吗?」漳佑不经思考,脱口而出,目光还盯着漳丘脸上的疤痕。
察觉到他的目光,漳丘一顿,神色隐隐疯狂起来。
浑身的气息也变了。
漳佑瞬间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跪道:「哥!对不起!」
他哥极有可能是明年的状元,以后能助力他许多,他不能将这份关系破坏。
漳佑心惊胆战的,又提:「没有姑娘不喜欢状元的……等丶等你明年状元,说不定她能……」
「不够。」漳丘突然打断了他的话。
漳佑一顿,迷茫道:「什么不够?」
漳丘看着他,看了一会,却只说,「很晚了,你休息罢。你若担心赌约,明日我去同二公子说说,看看他能不能高抬贵手。」
翌日,雪还在落。
傍晚时分,漳丘果真去了杏林院。
杏林东院外人不可进入,他只能撑着伞,想让人同湛月清传句话。
但或许是上天垂怜,又或许他们本就有缘分,他还没开口求人,院内便传来了熟悉的笑声。
听起来是纪鸿鹄的。
「二哥,你真要养呀?它有点脏诶,不知道哪里跑来的……」
漳丘连忙躲了躲,偷偷的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