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月清也推他,「对啊对啊!」
谈槐燃只好离开了。
见他和时忍冬都彻底走远了,湛月清才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坐回了榻上去,又开始对着镜子,抬手摸脸上的绯红点子,「靠……不会毁容吧?」
「毁不了!」
窗户边,一道粉色的身影跳了进来,诗画施施然的走了过来,抬手摸他脸蛋,「按时抹药,不会坏的……你也真是的,怎么自己下手这么重?」
湛月清心头一跳,连忙看了看他身后,确定四下无人后,终于松了一口气,「你来干什么?」
「来看看你呀。」诗画笑眯眯的抱住他。
「对了,我还把你要的那个人也带来了——」
窗外又跳来一个人,竟然是赝月。
他没戴那张酷似湛月清的面具,脸色看上去格外冰冷。
「拜见二公子。」
湛月清眉头一挑。
事情还要从他回帝京那天说起——
那一日,他同谈槐燃欢好完,回到杏林院准备考试时,却在深夜遇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窗外明月高悬,桌边烛泪滴落,书桌边医书成堆。
湛月清借着烛光和月光一起看书,门却突然被敲响了。
「进来。」
一道白衣身影游荡了进来,像鬼一样。
湛月清却嗅到了他身上的人气,抬头看着他,「你是……」
白衣身影从袖子里掏出东西抹了抹脸,湛月清一怔,认出来了。
「你是宫宴上在谈明止身边的……」他顿了顿,道:「男宠?」
宫宴上他气急了才连着这人一起骂,但私底下,他不爱说这样的话。
「我叫霜降。」白衣人道:「我想用一个消息,和你换两百两银子,还有一个路引。」
湛月清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那都是他哄着谈槐燃哄来的,自然不会乱用。
「那要看你的消息值不值得这个价钱。」湛月清放下了书,站了起来,走到了他身边。
霜降一怔,闻到了一股药香,却屈辱的低下了头。
「你要钱做什么?」湛月清看着他。
霜降突然跪了下来,「我想离开谈明止。」
湛月清一顿,抬手挑起了这少年的下巴,「看来你带来的是谈明止的消息了?可我对他的消息不感兴趣呢,小弟弟。」
霜降看着他,「不,是你的消息。那天我被迫裸。着身体侍奉谈明止……我听到,谈明止在和飞燕阁说话,飞燕阁主提出,要在你杏林大比时给你下药。」
还真是涉世未深。湛月清心想。
一句话就给他全抖搂出来了,有没有想过他不付钱?
「哦?他为何给我下药?」湛月清蹲着看他。
即使蹲着,但还是比跪着的霜降高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