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你怎么敢在宫里说哭丧?」
「我说了吗?我比划的啊!」
湛月清显然不知道屋檐上还有许多人,喝完牛肉羹,便裹着大氅出了宫。
昨天进宫前,太师让他辰时去太医院,还说他家大公子会来宫门外,同他一起过去。
天上还在落雪,宫道上的雪比昨天厚了。
湛月清看着及小腿的雪,这雪厚得快要没过他的长靴了。
他眉心一蹙,「才十月吧?这雪这么落下去,没问题吗?」
虽然他不看古代小说,但瞧过历史书,这雪再这样下下去,百姓们可受不住。
朝代的繁荣和气候有着很大关系,不论多么富硕的朝廷,都扛不住各种各样的天灾。
周一是个嘴笨的人,如名字般沉闷:「陛下会解决的。」
湛月清一顿。
自古以来,天灾都是不可扭转的,谈槐燃能怎么解决?莫不是有系统?
湛月清眯起眼,蹙眉思考,脚下却没停,很快到了宫道上。
「二——弟——你终于——出来了——」
人未至,声先到,湛月清抬眸,一道黑影扑了过来,紧紧抱住他,狠狠将他揉搓了一下才放开。
「二弟!你冷吗?我们快上马车!」
青年把他拽上了马车。
湛月清被他拽得眼前一黑,回过神,才看见面前的人。
虽然知道谈槐燃不会给他安排什么糟心的家人,但面前的这人还是有些超乎他的预料。
此人比他高出一个头来,身上披着暗黄狐裘,样貌俊秀,生了一双多情的桃花眼,眼下还有一颗红痣。
「二弟,你怎么这么晚才出来?」
红痣哥开口了,声音清澈,让湛月清难得的想起了自己现代的高中生活。
湛月清:「你叫什么名字?多少岁了。」
红痣哥显然也知道这个凭空生出的弟弟不是真弟弟,「我叫君羽书,字双全。去岁及冠。」
「湛月清,今年及冠。」湛月清礼尚往来。
「你还是用这个名字?」君羽书有些意外。
湛月清一怔,「太师给我取了新名字?」
君羽书摇头,「不是。我只是担忧你不怕别人认出吗?」
湛月清笑了,「认出又如何?湛家没有二公子。」
君羽书也笑了,「也是,现在咱就和湛家没关系了嗷,你现在是我的双胞胎弟弟,只不过出生时因你八字太大,唯恐夭折,才将你养在了善恩寺主持身边,昨日才被接回。」
湛月清知晓他是在为自己解释,便微微颔首:「好,多谢。」
马车内安静了。
君羽书那面相长得就不是能安静的主,果不其然,马车内安静了还没一刻钟,这小子便凑了过去。
「月清,你和陛下是什么关系啊?」
湛月清一顿:「陛下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君羽书恍然大悟,也不知道到底悟到了个什么东西,又问:「那你和谈明止呢?」
谈明止,也就是那位安王殿下,那人和谈槐燃是同父异母的兄弟,生母是安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