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看了那摺子半刻钟了吧?是谁撰的摺子?用的是胡语吗?怎的让陛下瞧了这么久?」
「不好说,我看他今天进来的时候就十分冷漠,好像要发疯病了。」
「那雪灾的事怎么办?」
「过段日子还有宫宴,长公主要从雁北回来,也不知雁北情况如何。」
「说来也奇怪,这么多年都好好的,怎么今年会下这么大的雪?」
「可不是嘛,前天路太滑,我家学义在城东那边逛街,不小心摔断腿了,现在都没醒……」
「你们当朕死了吗?」
低沉阴鸷的声音忽然打断了所有人的谈话,众人抬头望向主位,连忙告罪:「陛下恕罪……」
谈槐燃目光冷淡的扫过他们。
「雪灾之事,半月之内朕会解决,别再写了,否则……」
他将手里的一堆摺子,丢到了一旁的炭盆中,烧为灰烬。
「如同此折。」
阁中瞬间静了,每个人都开始翻手里的摺子,仿佛很忙。
谈槐燃心里惦记着事,将重要的批阅完,便起身离开了。
大臣们看了看时漏,将将丑时末,纷纷疑惑起来。
这么早就走了?
……
「陛下,二公子绝食。」
锦绣宫外,周九小步跟在谈槐燃身后,碎碎念:「他还不准人进去……如今可能是睡着了,方才属下唤了唤,他没应声。」
谈槐燃身着玄色龙袍,闻言脚步一顿,冷冷的道:「饭菜呢?」
周九识趣的递上一个食盒,还有一个雕刻着飞鸟图案的瓶子。
谈槐燃接了过来,挥挥手,示意他们退下了。
房门紧闭着,他推了推,没推动,很快意识过来有东西抵住了门。
谈槐燃危险的眯起眼睛,声音又沉又冷。
「湛月清。」
——湛月清蜷在殿边,睡得迷迷糊糊。
他有些怕人撞门,又怕自己不能第一时间发觉,便扯着毯子直接挨着殿门睡了。
谈槐燃森冷的声音有些可怕,湛月清从毯子里探出头来,头发睡得毛茸茸的,声音带着困意:「昂?」
谈槐燃年少习武,耳力过人,敏锐的捕捉到了这声音,立刻接道:「开门。」
湛月清伸了个懒腰,下意识想看时漏,眼前却一片黑暗,他缓了缓,终于想起997还在惩罚中,瞬间清醒了不少。
「不开!」
声音有些倔强。
谈槐燃:「……」
谈槐燃捉食盒的那只手青筋暴起,看上去有些可怕。
「开丶门。」
湛月清更清醒了,连忙说:「开什么开?我要睡了,你进来干什么?!」
他现在瞎着呢,不想被谈槐燃发现。
谈槐燃咬住后槽牙,「湛月清,这可是你说的,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走,再也不会回来?」
湛月清心说我巴不得呢,他清了清嗓子,「我不开!你还是回你的海晏宫去吧!」
外头没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