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槐燃冷笑,不服的掐住他下巴,「又没分过了?高中毕业时忘了你自己说什么了?」
湛月清一僵,显然想起了入谈家的事。
那年许多事堆积在一起,他心中虽然阴郁,但其实很舍不得谈槐青春男高的身体。
那会儿谈槐正在抽事后烟,湛月清困得蜷成一团,也没忘了要提分手的事,刚享受完青春男高,便眼尾潮红的说:「……谈槐,我们分手吧。」
谈槐转眸看了他一会,将烟一丢,埋头又把他干了一顿。
湛月清醒来就跑了,后面发了一堆消息提分手。
后来再见面就是谈家家宴。
那时他们的状态都不对,湛月清也沉默得可怕。
谈老爷子介绍他的身份时,他看到谈槐脸上原本虚伪的笑彻底没有了。
在那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湛月清不敢见他。
即使见了也不会多说什么,他怕会被谈老爷子发现。
直到五年后在寺庙,湛月清恼怒的去争那条祈福带,才窥得几分谈槐的疯狂与脆弱——
「你如果早点告诉我,你求的是我,告诉我这一切,」谈槐将头埋在他肩上,揽紧了他,像条被雨淋湿的犬,「……我们之间又怎么会变成这样。」
湛月清行动莫名有些迟缓,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的话,轻笑出声。
「我以为你能猜到。」他喃喃着。
谈槐一顿,看着他那双漂亮的眼睛,忽然将他按在了祈福树边。
火烧云渐渐散了,落起大雨来,谈槐身上的白衬衫被淋湿了,雨水印出他背上大片的玄色纹身。
——湛月清被抵在树边撕咬,看到谈槐身上的纹身是一只黑狼。
「……难看死了。」湛月清语气难受,「快去洗掉。」
谈槐那时也是这样不服的哼了声,说:「分手了不能管我了,我告诉你,这就是我们的分手炮。」
「——就是你说的分手啊!」锦绣宫中,回过神来的湛月清抬手又啪谈槐燃的脸一下,「还说那是分手炮!」
谈槐燃连续被打两下,脸上有些红了。
可……
「……又抵着我了,」湛月清皱眉,「你好奇怪,怎么被打也能……」
「帮帮我。」谈槐燃眼眸眯起,将帷幔一扯,在他身上蹭了蹭,声音很低,装出一副可怜语气,「我可为了你守身如玉二十多年……宝宝……」
湛月清被叫得头皮发麻,浑身骤然一烫,又想起谈槐燃方才说母亲死了的事,心里一软。
算了。
湛月清将头埋进被褥里,脸上泛上一抹潮红,「……给你……」
谈槐燃气息一重。
……
外头冰天雪地,屋檐下长了朵奇怪的菌子,它努力的破土而出,却又被土边的雪压了回去。
于是菌子愤而怒起,在松软的土地上努力冒头,可临门一脚,还是又被雪压了回去。
它不敢真的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