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槐。」诗画笑了笑,「他那时还叫谈槐。」
湛月清眼眸动了下,蹙眉思考。
若是谈槐身带系统,那七岁就搞到一万两白银也不是不可能。
开挂了啊。
可谈槐燃不是说他的是坏系统?
他想了想,「诗画,你的意思是,飞燕阁曾经的主人是谈槐?那现在的是谁?」
诗画点点头,又在棋盘里加入一颗白子。
「现在的阁主,名唤——烛飞燕,他在谈槐年少时,是他的好友,但后来……」
他语气一顿,竟笑了:「后来烛飞燕觉得谈槐人生过于顺遂,在谈槐十五岁时,和他分道扬镳了。」
这是什么理?湛月清眸光迷惑起来。
那是未来的陛下,深受宠爱的太子,烛飞燕说丢就丢了?
还是说,烛飞燕知道了谈槐燃以后的命运?
「你听过陛下年少时的事么?」诗画忽然又说:「你想像不到,他前十五岁能有多顺,顺到令我也曾心生忌恨。」
湛月清微微挑眉,「能有多顺?」
「他出生时漫天吉兆,前脚出生,后脚太子之位的圣旨便昭告天下,周岁宴上,先皇甚至将玉玺也摆在了他的面前,让他抓着玩。」
湛月清:「……」
湛月清顿了顿,脑海里却迷迷糊糊闪过一个画面——
「乖,把药喝下去,玉玺也给你砸着玩。」
……他原本还觉得那天是幻觉,毕竟玉玺多贵重啊,怎么可能有人拿来哄他喝药,还砸着玩。
原来这就能叫顺了?
「后来他十二岁从了军,一直到十六岁才归朝,这四年里,他战无不胜,甚至有好几次天灾都被他完美避过……就仿佛他能预知似的,而敌军们却损失惨重。」
诗画又一次的开口强行扯回了湛月清的思绪。
湛月清皱着眉头,低头瞧着棋面,谈话间,诗画已将棋局布得错综复杂。
那枚红棋,却迟迟未动。
「直到雁北之战,才败了?」湛月清想起了之前时忍冬的话。
「不错,」诗画看着他,「那一战后没多久,先皇便因病驾崩了——太子谈槐顺利继了位,却性格大变。据说他弑母的那一夜,下着雪,长公主冲进大殿里,赤红着双眼,一脚给他踹晕了几天。在这几天里,他一直说着胡话,他说他失去了三个人……醒来后,就有了举世皆知的『疯病』,成了暴君。」
湛月清一怔,又想起了所谓的『亡妻』。
到底是不是他啊?是的吧?
「别的两个人是谁,我并不清楚,但其中有一个,是如今有三十六岁的烛飞燕。」
棋盘上,诗画自顾自地下着棋,先前湛月清看时,黑白棋子实力相当,可如今低头一看,白子竟占据了上风。
「烛飞燕和他反目成仇,重洗阁中牌面,另立一位副阁主和左右护法,且飞燕阁中的一切事物也不再为谈槐燃所用,烛飞燕还开始屡屡派人刺杀谈槐燃——而药人,也是刺杀的一种,是飞燕阁初立时便有的邪门歪道。」
红色的棋子,终于被诗画放了进去。
湛月清的目光追随着那枚红色的玉棋,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