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谈槐!」
「月清!」
「二公子!」
……
八百里灰狼跑不了多久就能到,可马车却不一样,等谈槐燃和湛月清到帝京时,已是晚上了。
戌时,皇宫之中,海晏宫里畅叫扬疾,杏林院的丶朝中的丶督卫司的,都聚在了一处。
纪鸿鹄:「卧槽这么好玩儿你怎么不把我叫醒也带去——」
话刚出口,遭到时忍冬一个敲头爆栗。
「胡闹!统统都是胡闹!」
纪鸿鹄捂着脑袋上忒大一包,委屈的看向龙榻上被簇拥着的湛月清。
「二哥哥!你看师傅!」
纪墨玉被他这声二哥哥叫得一抖,「娘什么时候多了个儿子我怎么不知……阿嚏!」
纪鸿鹄:「哥你怎么了?风寒嘛?」
说起这个,纪墨玉纳闷极了,「是啊,昨夜不知谁把我被褥偷走了……」
湛月清闻言一呛,耳朵绯红,他已换了干净的袍子,所有的伤口也被重新处理了,这模样看着格外乖。
雪山之事,君羽书听得胆战心惊,一边给他擦湿润的头发,一边忍不住在他面前端出长兄姿态,「这也太危险了,你怎么能自己一个人去呢?万一被山上的狼叼走了怎么办?」
「我就是被狼叼去的。」湛月清说话有种平静的疯狂,但细听有点少年般的得意,仿佛这都是小事,些许风霜罢了!
哼!
百廷玉也惊讶无比,却不忘把手里的海鲜粥又给湛月清喂一口,「不是姐姐说你,这确实太危险了,万一那雪崩晚点停下,你可就死了!下次不许去了……」
湛月清乖乖的:「哦!」
「是啊,晚点就截肢了。」时忍冬幽幽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
另半殿里。
谈槐燃靠在轮椅上,一副冷淡阴鸷的样子。
那半殿杏林院小群体叽叽喳喳,这半殿却宛若狂风暴雨来临之兆。
以穆舟为首,跪了一地的人。
谈符默默抿茶,咳了下,「谈槐,那种情况下,他们会怀疑也是情理之中,何况小月清都没说什么……再者,谁能想到帝京下有地道能一路滑去冰灵山呢?」
谈槐燃一身玄衣锦袍,冷笑一声,神色阴鸷,摸着手指上的玉扳指,惯性的要翘腿骂人——
「老实点!还没包好!」时忍冬看他这模样就火大。
谈槐燃:「……」
「是罢,老实点,也别和他们计较了——大不了罚点俸禄嘛!」谈符站起身,示意穆舟快带人滚下去。
说罢,她又看向谈槐燃的腿,「院首,这腿要多久好啊?」
时忍冬哼了一声,「一个月能好已是万幸,这个月里别动腿了,别使力气,好好坐一个月的轮椅罢!还得按时擦药!」
这么久?谈符闻言有些发愁,「唉,那边怀娃儿的被甩出去都没这么重的伤呢,你反而给搞成这样,谈槐,你是不是趁着我在雁北,无长辈能管教你,酒池肉林惯了才这样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