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里仿佛住了两个人,一个是少年时对他万分温柔又会很幼稚的谈槐,一个是在牢狱里偏执疯狂到可怕的谈槐燃。
而现在就是谈槐。
「阿嚏!」
被褥外忽然传来谈槐燃一声喷嚏,仿佛感染了风寒。
湛月清:「………」
啊啊啊啊混蛋!
谈槐燃其实是面无表情打出喷嚏声音的,他看着被褥里滚动的人,抱着双臂,等待着他开口。
但湛月清翻了两下,侧躺着,不吭声了。
嗯?不管用了?谈槐燃骤然警惕,突然一跃上床,掀开被褥。
湛月清只觉得眼前一闪,后背被宽阔的胸膛抵住了,一只手摸上了他的大腿,一只手钳住了他的腰。
「不装了是吧?」湛月清挣了一下,冷笑道。谈槐燃却忽然抬手往上,按住了他的脖颈——
「谁在你面前用过这招了?」低哑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谈槐燃咬着他的耳朵,可手掌却不老实的穿过了衣裳,触上了他的皮肤。
缓缓往上……
「漳丘?还是纪墨玉?还是纪鸿鹄……」
他悄无声息的吃了许多醋,湛月清闻言一呆,却更加生气了,看着他,「你疯了吧?他们是我的朋友!在你眼里就只有这一种关系了吗?」
「那漳丘呢?」谈槐燃眼神愤恨了起来,「他也这样摸过你的腿吗?」
湛月清:「……」
湛月清咬牙切齿,盯着他,语气报复丶阴森森的道:「他没有,但你爸摸过。」
他说的还是一桩旧事了,也是实验新药,那一次他的腿上起了难看的疙瘩,为了查看副作用,谈老亲自摸了下他的小腿。
湛月清的腿极为好看,无论是哪个身份,摸腿已经成了他们之间情趣的一种爱抚。
跟随着爱抚的,还有他会把腿架在谈槐燃宽厚的肩膀上……
再后面就是些见不得人的暧昧内容了。
果然,谈槐燃瞬间想到了不好的东西,神色骤然阴鸷起来,又咬上了他的唇,疯道——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我当时就该早点把他弄死!!!」
他疯了似的吻着湛月清,灼热的气息交缠,极具侵略性的覆上了他的身体,暧昧的磨蹭着。
湛月清被吻得眼尾发红,脑袋都懵了,凌乱的衣衫下,很快被谈槐燃亲出了相同的欲望。
……不,这不对。
不能。
就在他快被美色迷惑,将手揽住身上人时,湛月清突然一脚踢开了他,抬手又是一巴掌扇过去——
「谈槐燃,」他抬头看着他,神色里带上一丝倔强,「我不想做。」
他的衣袍绯红,脸色却苍白,眼尾也好像带上了委屈似的红意。
谈槐燃看得心里一疼,蜷紧手指,也看着他,忽然苦笑一声,「那怎么样你才能像以前那样?你要什么?」
他突然想起之前从雪山回来,湛月清乖得主动坐在他身上,软着声音叫他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