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若和应时追踪至山脚下的一处村落,魔气的大致方位就在这里。明明已是春季,村子里却寸草不生,一片荒芜。
唯有一家客栈,尤为醒目,只因其草木环绕,花香馥郁。
“有人吗?”应时朗声问道。
“来了,我是老板,二位住店吗?”一个身形瘦小的男子从里面走出来。
“您这客栈,平日里都没人住吗?”应若状似好奇地问。
“只是来这儿的客人比较少而已。”老板脸上堆满了笑容。
“一间上房吧。”应时和应若暗中交换了个眼色,在他视线转开时点了下头。
二人来到房间内,布置倒是精致。接下来,就只能等了。
“去榻上歇息一下吧,我在这儿坐着就好。”应时说着,端坐在案前,背后便是床榻。
应若也不推辞,侧卧在塌上,只说:“那我小憩一会儿。”便闭上了眼睛。
应时坐了一会儿,便也好似困意袭来,支撑不住地趴在了案几上。
过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门被敲响了,而门内没有回应。
“吱呀”一声,门开了。老板嗫嚅中带着颤抖的声音传来:“大人,就是他们两个,迷药已经见效了。”
“来得正好,我杀了他们,为魔使报仇。”正是观天。因为林晚自戕,大批魔族受到重创,魔使更是怪罪下来。
观天将魔气运于双掌之上,正欲攻击,两道灵力破空而来,一左一右同时切断了他两只手掌的经脉,顿时血流如注,他不由得哀嚎出声。
而那老板也吓得魂飞魄散,一下子跪倒,匍匐在地,不住磕头,嘴里念念有词:“不是我干的,我都是被逼的。”
应时一抬手将老板困住,而应若如影般欺至观天身前,“魔使在哪?魔尊又在哪?”
“我不知道,真的,从来只有他来找我。”观天因疼痛断断续续地说。
“那你说,我杀了你,会有任何人、妖、魔知道吗?”应若冷然一笑。
“大人饶命啊,我全都说。魔使在渭水渡口召见过我,我就只知道这些。”观天为了保命,赶紧将他知道的一股脑说了出来。
“这么说来,林晚、玉瑶的事,也都是魔使的指令?”应时冷声道。
“是啊,我只是个修为低下的魔,都是听命行事,都是为了活着。更何况,我是爱林晚的,不然也不会求魔使不要杀她,只杀玉瑶。”观天的辩解显得尤为可笑。
“观天,既然你在世人心中已是个死人,又何来饶命一说?我来送你一程。”应若面上肃杀一片,侧首间有风扬起她的长发,双眼微凛,余光瞟过便拔剑而起,墨绿色的剑身缭绕着蓝绿交织的光晕,眨眼间穿透了观天的心脏。
剑抽出的瞬间,观天也随即消散无踪,只余地上一的滩血污。
“啊!饶命。”老板惊叫出声,颤抖的更厉害了。
应时表情丝毫未变,“说,参与其中的还有谁?你也与魔为伍,谋害了不少性命吧。来住店的客人,是不是都被你们害了?”应时厉声质问。
“没有了,只有我们两个。我只是想活着,有错吗?我还能怎么办?他们都埋在院子里了,那些花草下面。”老板痛哭流涕。
“你有那么多机会可以报官,可你都做了些什么,助纣为虐。你的手,埋葬了多少性命?”应时不欲再多说,“我也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这些话,你留着去官府说吧,官府会依照法度给你定罪,你若还能苟活,余生就在牢里赎罪吧。”
观天并未死去,那一剑并未要了他的性命,只是个障眼法。虽然他万死难辞其咎,但毕竟人类的生命,该交由人类审判,虽然大概最后也是死罪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