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峦脸上发麻,痛意后知后觉浮上心头,身侧手不由自主握成拳头。
“峦峦!”章清渠跑过来,扯出几张纸巾包裹食指轻按伤口止血。
指尖接触脸颊瞬间,陶峦下意识往后一躲。
章清渠蹲在陶峦身前,紧紧握着她肩膀,盯着伤口喃喃:“不怕不怕,没事的会没事的。”
听起来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陶峦咬唇,故意回避妈妈的眼神,手指抓紧沙发布料,按耐住心里的欲逃避的冲动。
太亲密的距离。
熟悉香味如潮水般袭来。
她一时不太习惯。
“刘临,怎么管猫的?”楚望坐在原处探头。
“灰灰!”刘临抱过黑猫,嘴角扬起得逞的笑容。“就你嘴馋,再饿也不能抢吃的。这下好了,无意中伤到陶峦姐了。”
楚望抿唇笑:“既然是无意。。。。。。”
“道个歉吧,”章清渠没回头,用左手擦拭女儿额头汗珠,“毕竟是你的猫。”
陶峦怔怔望着自己膝盖处。
“又没养在我家,我可不敢说是我的猫。”刘临撇嘴,脸上露出不耐烦。
“清渠,小孩子在一起打打闹闹的,难免出意外。”楚望拿起杯子喝了口水。
“那是因为受伤的不是你的儿子,”章清渠一记冷刀朝刘临抛去:“刘临,你最好祈祷我女儿没有破相。”
陶峦略微抬头,神色迷茫。
戴着珍珠耳环的章女士耳后出现鬓白,精致妆容也没有刻意掩盖皮肤皱纹的纹理,此时怒气腾腾为她反击回去。
“很痛是不是?等会我们去医院打疫苗。”章清渠心疼看向女儿脸颊伤口,语气温柔得仿佛从前。
陶峦有点想哭,但不是因为伤心。
“矫情,灰灰从小养在家没出过门,又没病毒。”楚蕴把手机啪一声盖在茶几上,“而且都说了是无意,这种意外事件谁能预料?猫在附近,有点脑子的都知道当心点。”
章清渠回头瞥了眼。
眼神里的嫌恶和凉意不禁让楚蕴身体颤了颤,她从没看过这样子的章清渠。
陶峦抿紧唇。
她一直认为自己不用被保护,那是弱者才需要的。
其实不是,因为太久没有人站出来为她说话了。
章清渠扶起陶峦往大门走,经过楚望身边停了几秒,“我带峦峦回去处理,麻烦你和老爷子解释。”
楚望张口想说什么,却看到红了半张的纸巾,顿时闭上嘴巴。
两人坐上车,章清渠熟练开向附近医院。
“不用去医院,我回家涂点药就好了,不是什么大伤口。”陶峦坐在副驾驶位,扫了眼后视镜:从眼角到鼻翼细长一条红印,血勉强止住。
“可是。。。。。。”
“以前也被它抓过,死不了的。”
章女士握住方向盘的手一顿,车速逐渐降下来:“什么时候?”
“很早。”陶峦往后靠住椅背,享受窗外吹进来的风。
八年前第一次来楚家,她和刘临楚蕴在后院玩,这只黑猫故意来咬住她小腿肉,尖牙咬出两个小血洞。楚蕴当时威胁她不准说出去,否则就把她和妈妈赶出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