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挑选女士物品这一块。
自己十七岁生日时,他的礼物是一条紫色蝴蝶串珠链,幼稚无比还带着几分非主流气息。
她那时懒得调教祝聿这方面的知识,觉得也算他的独到之处。很难想象这几年他为其他女人挑选过多少次礼物,才能培养起这股子品味。
打开浴室的门,门把手上的卫生巾掉落,她身上包裹着浴巾,慢慢蹲下来拾起,简单处理一下再次打开门。
空调热气逐渐袭上皮肤,一双拖鞋摆放在外,陶峦自然穿上走出来,因为尺码过大偶尔发出哒哒的清脆响声。
祝聿斜靠在沙发一侧,正好整以暇等待着。
茶几上摆放着半杯未喝完的水杯,沾满奶油渍的西装外套不见踪影,他只穿着一件黑衬衫,随意挽起袖口到手肘,五指握着吹风机等待。
瞧见陶峦婀娜倩影,祝聿眼神胶在她身上一秒,随即懒洋洋朝她摆手,“过来。”
陶峦听话走过去,坐在他身边。
等呼噜噜的吹风机声音停了,她才慢慢开口。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伤,都不留血了。”
“等会我自己打车回家,就不劳烦您送了。”
“衣服的价钱,还有沙发的清洗费,我会转给你。”
祝聿未应她的话,反而握住她右手手腕侧翻,仔细查看手心处的伤口。
所幸并没有大碍。
祝聿扯开棉签袋子,沾了酒精为她消毒,然后打开药膏盒,换一根棉签轻轻擦拭。
凉意渗透进皮肤,并没有想象中的炽痛,陶峦也实在没力气抵抗,躺在小沙发上随他去搽。
时间仿佛按下暂停键,每一秒都被拉得极长,两人都默契没有开口。
他目光下敛,修长手指轻轻滑动。
和以前相比,祝聿较之以前变黑了,或许因为经常健身,他肤色是极为健康的小麦色,整个人全身气质都变了,内眼角和山根处的两颗黑痣淡化不少,原本是透着几分乖戾和野性,现在显得淡漠又疏远。
如果说,祝聿以前是孤僻潮湿的雾气,现在完全是偏执疯狂的炽火。
权力真好,轻而易举就能改变一个人。。。。。。又或许,她压根没认清过。
“脚搭上来。”
将手中棉签丢到茶几上烟灰缸中,祝聿冷不防一声提醒。
陶峦没动腿,顺势抽离出来自己的手。
“不用,我可以自己涂。”
没想耽误时间,祝聿直接弯腰握住她小腿放在自己大腿上,白皙纤细的脚踝处有明显的淤青,幸好没有肿起,又想起她还能安稳走路,排除扭伤的可能性。
“好能忍,怎么就不疼死你。”
祝聿剜了她一眼,拿出药水涂在她脚踝处,动作不算温柔,夹带着点痛意。
她没忍住,小声嘶了句,脚踝处的力道果然小了几分。
“另一只。”
这回陶峦选择主动将脚搭上去,她隐约察觉到祝聿周身散发阴沉沉的气息,压着她有点喘不过气。
左脚倒没什么伤口,唯独小腿处有一块难堪的黑痂。
“这是不小心摔的。”她解释道。
那是休息室内玻璃碎片刺破的地方,伤痕过于丑陋,陶峦伸手想要挡住视线,不设法被他抓住手腕,对上他泛着凌厉的眼神。
祝聿想开口讽刺,却在看到她小心翼翼的神色时,气又消得无影无踪,只余灰蒙蒙一片。
能怪她什么呢?
承受痛苦的也是她,怕是心里早就委屈得不行,还怕惹自己不快。
心里那些卑劣的想法褪去不少,他叹口气,心疼似从骨髓里快要震出来,伸手想搂住眼前的人,动动指尖却抬不起手臂。
算了,她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