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姚钱氏对赵嬷嬷抬手:「找几个力气大的过来,把这个废物给我打出去。」
赵嬷嬷愧疚地看着姚李氏一眼,却还是按照姚钱氏的吩咐,寻了几个力大的婆子,用扫把抡在姚李氏身上,将人一路打出了院子。
听到姚李氏发出连连惨叫,赵嬷嬷小心翼翼地询问姚钱氏:「太夫人,这样是不是有些过了。」
姚李氏毕竟也是姚昌城的正头娘子,这番羞辱着实有些过分。
姚钱氏摸向自己的雕花大床:「你觉得这将军府如何。」
赵嬷嬷在心里寻摸着合适的措辞:「将军府是当年陛下赐给老将军的,自然是顶好的。」
姚钱氏眼中闪过一抹怨毒:「姚振除了一个孩子和将军遗孀这个身份外,什么都没给我留下。
姚振死了,这将军府自然是要留给我这个将军夫人的,在我百年之前,就算是陛下也不能将我赶走,否则就会伤了军中将士的心。」
赵嬷嬷的心脏颤了颤,努力保持声音的平静:「太夫人的意思是。」
姚钱氏的手依然摩挲着房中的摆设:「陛下恼了姚昌城,又不是恼了我,如今姚昌城全家都不在将军府了,陛下自然不会再与我一个老婆子为难。」
话落,姚钱氏重新坐回太师椅中:「只要一天不离开将军府,我就依然是将军夫人。」
她如今就只剩下这个将军夫人的名头了,谁都休想夺走。
只要姚李氏也出了事,她便立刻递牌子进宫求见太后娘娘,让太后娘娘允许她保住将军府。
就算是死,姚振也别想摆脱她,更不要妄想同那贱蹄子在九泉之下相会。
赵嬷嬷看着姚钱氏坚定的面容,一时间竟有些恍惚,她当年那个柔弱天真的小姐,终于还是被姚振这个畜生逼疯了。
姚李氏跌跌撞撞回了自己的院子,她原本就伤势未愈,这些天一直郁结于心。
今日又被姚钱氏羞辱一番,姚李氏只觉得胸口一阵翻腾,竟是哇的一声吐出一大滩血。
如意吓得立刻扶住姚钱氏:「老夫人,您没事吧,奴婢这就去请郎中。」
姚钱氏艰难地摆手:「不必,我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只要歇一歇就好。」
如意忙不迭地点头:「老夫人说得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您可一定要养好身体,否则岂不是要让那沈欣言看了笑话。」
姚钱氏的眼中迸发出恨意:「沈欣言那个贱人。」
若不是沈欣言,她怎可能会得到这一番羞辱。
发现姚李氏又要动气,如意的声音中带着急躁:「老夫人,您千万莫要同沈欣言一般见识,气大伤身啊!」
姚李氏冷笑:「如今的我还哪里能攀得上人家国公府唯一血脉,更没资格同人家动气。」
可凭什么,明明是那沈欣言不要脸地克死她儿子的性命,沈欣言又凭什么能独善其身。
如意扶着姚李氏慢慢向屋里走:「老爷昨日去沈欣言门口闹腾,还特意带了那个叫葡萄的丫头。
听说原本是打算让葡萄那丫头一头撞死在国公府门口,哪想到沈欣言心狠,竟是直接将人拿去了诏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