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弟,这杯酒中掺的是长安城外的黄土。朕要你记住,无论走到灵山还是天涯,你的根永远在大唐。
“纵使他乡万两金,莫忘家乡一捻土。”
酒液映着玄奘微红的眼眶,他双手捧杯一饮而尽。土腥味混着葡萄的醇香在喉头翻滚,恍惚间似有千万黎民在田间劳作的景象闪过。
第三杯——唐王突然拔剑划破指尖,血珠滴入琥珀色的酒液,以朕帝王血为契,愿我大唐国运与圣僧同往同归!
百官骇然,只见血酒入盏的刹那,玄奘怀中的通关文牒突然腾空而起。九条金龙虚影破卷而出,绕着酒盏盘旋长吟。
孙悟空火眼金睛看得分明——那九条龙影竟各自衔着一枚古朴的篆字,正是仁、义、礼、智、信、忠、孝、节、勇!
“居然是孔丘师兄的法!”
玄奘郑重接过酒盏,忽然对着长安皇城方向长跪不起。当他仰头饮尽时,九道龙影顺着酒液没入咽喉,自此玄奘便身怀部分大唐气运。
时辰已到。
孙悟空忽觉时辰已到,抬头望见西方天际云霞如火烧,秃驴,该启程了。
就在此刻,唐王解下腰间玉佩系在玄奘的九环锡杖上:此玉随朕征战多年,今日赠予御弟!
“玄奘多谢陛下!”
唐王李世民转身对侍从挥手示意,只见一名禁军牵着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缓步而来。那马儿四蹄生云,颈项修长,双目如炬,行走间竟有淡淡霞光萦绕蹄间。
此马名曰‘照夜白’,乃西域天马与昆仑龙驹之后裔。
唐王抚摸着马鬃,眼中闪过不舍,它可日行三千里,踏水如履平地。朕平定王世充时,它曾载朕跃过十丈护城河
玄奘见那马儿神骏非凡,正欲推辞,却见照夜白突然前蹄跪地,竟对着自己垂下头颅。马鬃间隐约浮现出北斗七星的银色光点,与通关文牒上的九龙虚影遥相呼应。
孙悟空眼前一亮,抓耳笑道:这畜生倒是通灵,知道要跟着秃驴去争个正果!
唐王亲自将玄奘扶上马背,忽然从袖中取出一枚青铜铃铛系在马辔上。铃铛表面刻满龟甲纹路,晃动时出的却是清越钟鸣。
此铃名为‘惊蛰’,乃太史局袁天罡以陨星精华所铸。李世民压低声音,若遇妖雾迷途,铃声可破妄显真;倘若。。。倘若御弟遭遇不测,铃碎之时长安必现异象。
玄奘在马上深深作揖,袈裟被晨风吹得猎猎作响。
孙悟空见状,嘿嘿一笑,从耳中掏出混沌弑身棍迎风一晃,化作碗口粗细的丈二长棍。他凌空翻个筋斗,落在玄奘马前:秃驴坐稳了,老孙给你开路!
玄奘轻抚照夜白的鬃毛,白马昂长嘶,蹄下竟生出朵朵祥云。孙悟空将混沌弑身棍往肩上一扛,回头冲唐王咧嘴一笑:皇帝老儿放心,有俺老孙在,保管把这和尚平安送到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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