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哥,你知道为啥我们换班导了么?”坐在身边的男生肘了肘我。
张诚,平日称呼我为默哥,我称他为诚哥,是我学校宿舍的舍友。
我艰难地把塞不进桌洞的书包甩到椅背,塑料水杯表面凝结的水珠在九月骄阳下闪闪发亮:“那老头退休了?我记得他还有两年才到退休年龄啊。”
说着,我往嘴里灌了一大口水,九月的阳光相当毒辣,这短短几分钟,刚接的水就感受不到一丝凉意。
“他被车撞了。”
“噗!”我像个坏掉的花洒一样喷了一地,幸好现在只来了没几个同学,没人注意到最后排的角落,我掏出餐巾纸抹了抹地面,同时手指在喉咙上横向比划了下:“嘎了?”
“那没有,好像说是骨盆碎了,也算是提前退休。”诚哥摆了摆手,“所以才要换班导啊。据说昨天才敲定下来,好像是个女的,叫什么——”
“无所谓。反正一学期也就见这一次。”我将吸满水的纸巾丢进身后的垃圾桶,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
陆陆续续有同学进入教室,虽说是同班同学,我能叫上名字的可能两只手就能数得过来。
我叫杨子默,沪上某理工大学大二在读。
我家就在学校旁边,因此学校里的宿舍我就在军训的时候住过。
当初选这个地方也就是因为离家近,毕竟还有什么地方比家里住得舒服。
“他们俩没来吗?时间要到了。”我看了眼手表。
“害,一个和女友外面玩去了,一个在打泰拉,拿星怒干骷髅王呢。”
“亏我还给他们占了座。”
“啊!好羡慕!我也想要个可爱的女友啊!”一说起那个脱单的舍友,诚哥直接进入发情模式,趴在桌子上扑腾着双手,“默哥你说对也不对!”
这家伙又开始了,只要是个性取向正常的男人,谁不想要个温柔可爱,一见面就抱住我撒娇的女友啊!
我举起水杯咕噜噜在嘴里灌满了水,转头看向窗外,试图让自己燥热的心平静下来。
“哒哒~”
“哇——”突然教室里响起一阵惊讶的躁动,伴随着高跟鞋踩在木地板上轻盈的声音,一道纤细靓丽的身影走上了讲台。
少女穿着浅绿色的连衣裙,手上拎着白色的小皮包,黑色的长发绑成马尾乖巧地服帖在身后,鼻梁上的窄银框眼镜又为她增添了一抹成熟的气息。
“喂喂!”诚哥兴奋的搓着我的大腿,都快把我腿毛秃噜掉了,“太顶了!太顶了!”
“各位同学大家——”
“噗!!!”
新班导第一句话还没说完,我口中的第二波喷泉以行星发动机的威力席卷了整个后排。
大量的水滴弥漫在空中,窗外的阳光透过水汽,折射出一道隐隐约约的彩虹。
教室里所有的视线唰地一下聚焦在了我身上——要是平常的话我一定会毛躁到发抖,但是现在我一只手抓着课桌边缘,有些呆愣地张着嘴盯着讲台上的少女,任由下巴上的水滴打湿自己的裤子。
“哎嘿。”趁着大家都回头的机会,少女俏皮地朝我眨了眨眼。
今早。
“好饿啊……”
“你有说饿的功夫不如来帮我啊。”
我搅动着锅里翻滚的面条,另一只手往两个碗里舀着调料。
“哗~”伴随着滚烫的面汤浇下,雪菜微酸的香气快速弥漫开来。
客厅里的少女已经搓着筷子,两眼饿得直冒蓝光了。
少女名叫苏雨灵,是我家的房客,虽说年龄比我大两岁,但是皮肤白嫩细滑,反倒是我看起来老得像她哥。
“雪菜肉——诶!怎么只有雪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