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诱人啊。
莱伊君，果然是一颗非常好用的棋子。
“不可以……不可以被丢下，不可以失去他。”
莱伊就像是一枚砝码，压在他天平的一侧，而翘起的另一端，哪怕堵上自己的全部，也不会比他更重要。
他无法接受离别，无法接受抛弃，更无法接受他死在他看不见的角落里。
原来不知不觉间，这个会陪他一起写作，会陪他一起教育孩子，会陪他一起吃咖喱，会让他感到“爱与快乐”的男人，已经重要到成为他的软肋，成为让他屈服的筹码，成为他……重新拿起枪的理由。
但是……
森鸥外见他抿唇不语，就知道了结症的所在。
如果不能给他一个掩耳盗铃的借口，那么，就算一时利用莱伊的重伤让织田作之助为自己所用，也是难以长久的。
还真是难搞呢，织田君。
“我记得，写小说是织田君的梦想，对吧。”
红围巾首领忽然提起这件事，让织田作之助感到诧异，而后他点点头：“嗯。”
“我认识一个厉害的作家，叫夏目漱石，不知道你是否有听说过。”森鸥外提及恩师的时候，不禁放软了语调。
“那是我崇拜的作家……我曾拿着书去找他，他说，杀了人，就没有办法写小说了。”织田作之助向自己的首领诉说着他与夏目漱石老师的相遇。
“夏目老师只是说‘杀人’，只要不死，那就不是杀人。”森鸥外语重心长的说，“以你的枪法，想要在不取人性命的情况下，让他们失去行动力非常简单。”
“剩下的，只要交给太宰君处理就可以了，我相信他很乐意为你效劳。”
太宰治：？
人在出任务，工作天上来，真有你的森先生。
你也是个屑。
森鸥外在红发青年低头沉思的时候，适时地站起身，拿出了一件他在早已准备好的黑色风衣，披在青年的肩头。
他像“好哥们”似的揽过织田作的肩膀，贴在他的耳测低语：“你还在犹豫，织田君。但是……莱伊君，不会等你犹豫。”
森鸥外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只遥控器，轻点两下，一块屏幕便树立在二人面前，里边播放的内容是“莱伊抢救中”的视频。
没有打码，没有静音，满屏的鲜血，了无生气的人，以及医护们急促的呼喊……生死线上的残忍，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森先生，你赢了。”红发青年脱掉了自己米色的风衣，将森鸥外给的黑色风衣穿在身上。
他单膝跪地，低下高傲的头颅，向自己的首领献出心脏，“BOSS，织田作之助愿意让忠诚化为您的刀剑，愿意让行动化为没一颗子弹，击溃阴谋，劈散黑暗。”
“快起来，织田君，能做出这样的选择，我很欣慰。”森鸥外的笑容终于染上了真诚，他用手将这枚宝石扶起，拍去他身上的灰尘，“我相信，假以时日，你将会和他们并肩站在一起。”
“是的，boss。”织田作之助面无表情地说。
从他决定穿上黑风衣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有什么变了，再也回不去了。
但他并不后悔，因为，他想要和他们永远在一起。
森鸥外掏出手机，拨通了医疗部的电话：“摩西摩西，事医疗部嘛，传达我的命令，中层干部织田作之助可以随意出入莱伊的病房，不得有任何人阻拦。”
随后，他挂断电话，对红发青年说，“去吧，莱伊的病房现在还没有人，你们有足够的时间独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