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风慎闻言,握柔荑不舍,放声大笑,声震屋瓦。
克里斯蒂娜将手缓了缓,喝问:“有何好笑?”
风慎抚手悠然道:“娜娜姑娘,风某来寻你说话,乃是一片挚诚,姑娘何必出此言试探?看姑娘面貌,虽是远北狄而近西胡,但与中土总是不亲切,又何来这种愚忠之念?风某身为宋臣,尚知良禽择木。人生在世,得保富贵权势方为正经。风某若不是被折翎那武夫裹挟至此绝地,早已奔府州寻折可求去了。明大势、识时务,智者所为也!风某不过天地一刍狗,宋臣金臣有何所谓?金人得势,又有我这等士人归附,取天下也容易些个!宋人收复,又有我这等士人襄助,振中兴也简单许多!此正我辈待价而沽之时,风某怎会如此愚钝?我之言语,亦与娜娜姑娘此时相同,姑娘意下如何?”
克里斯蒂娜一旁静听风慎所言,怒极而笑,正欲劈掌切下、断其颈骨,却恰恰听到其宋金两立、待价而沽之语,不由心中一动。
心中暗忖道:“我明教自十三郎事败已然势微,且为宋廷所不容。与蜀中孟门所议复国后为国教之事,虽得金人相助,却依旧渺茫。倒是往见完颜宗辅时,曾谈及我教教义,为其所喜。我教欲重兴,无论从孟从金,恐皆与金人脱不得干系。此人虽卑鄙,却有其所用处。无论放诸金宋,皆对我教有利。且先放他去,待我教事成,寻而杀之不晚。”
风慎见克里斯蒂娜既不做声、又不抽手,更确实了心中所想,色眯眯地在她手上亲了一口道:“风某这具皮囊还颇具卖相!犹记当年在汴京,夜深灯火上樊楼之时,也是众佳人座上心中一位风流俊逸。一干佳人中,多有以得了风词为荣的。娜娜姑娘若是有心,就选一词牌。风某在这房中吟与你听,如何?”
克里斯蒂娜久前看巧云被自己佻的情动,心中勾起旧情,本就难耐。
适才欲杀风慎时与他挨近,素手被捉、男子气息灌入鼻腔,身子又多了些扭捏。
此时虽是被风慎这一段自怜自恋之语惊得瞠目结舌,但手背被风慎髭须划得酥痒,这久旷之身内也是情欲渐起。
急喘息几口,欲与风慎消磨一番,却又实恨他卑鄙下流。
忽记起先得月中曾见一事,眼波流转,谑意大起,计上心头,将整个身子贴上去娇声道:“原来风大人会填词么?”
风慎由臂膀处感受到克里斯蒂娜动人波涛,色授魂予道:“那是自然!”
克里斯蒂娜媚态大起,柔声再道:“娜娜若是与风大人在此春宵一度,大人可否以数曲艳词道尽其中风流快活,纤毫不漏呢?”
风慎只感小腹似火,猛转身一把将克里斯蒂娜搂在怀中,淫笑道:“嘿嘿,那要看娜娜姑娘与我交融至何等境地了!无隙无间,自该艳些!”
克里斯蒂娜只觉得一根如枪似棒的硬物戳在自己身上,似是隔了几层衣物仍能感受其热烫,不由嘤咛一声倒在风慎怀中,用手指划了风慎脸颊道:“风大人好急的性子!且把怀抱松些个,待娜娜为大人宽衣,也好尽意欢乐!”
风慎在克里斯蒂娜胸前摸了一把,从善如流道:“好好好!娜娜果真是个知情识趣的妙人儿!”言毕便松手退开几步。
尚未站定,就见克里斯蒂娜已然将外罩轻纱袍子褪下,就半空中向自己扔过来。
一副高挑美艳、凹凸有致的身体就那么坦胸半露,惹人无限遐想。
须臾,纱袍自空中飘落。
风慎举手相迎,纱袍却覆于头顶,将他罩在其中,股股女子体香萦绕鼻尖。
正眯眼细嗅间,一双软滑小手游上身体,将衣物一件件顺序褪去。
风慎举手抬足以动作相应,不一时便被剥得清洁溜溜,挺一条怒龙站在屋中。
独立有顷,屋内竟一丝动静也无。
虽是沁心脾于女人香中而不知山中岁月,却也暗暗惊觉有些不妥,忙扯纱袍来看。
纱袍掉落,见克里斯蒂娜仍只是半露,俏生生站在切近向他微笑。
克里斯蒂娜见风慎看来,便伸手一捏风慎颌骨,将一块面巾塞入他嘴中。
风慎不知缘由,正瞠目戟指时,忽觉脚踝手腕一紧,继而便是天旋地转,头脑发胀。
迷糊中放眼去看,头顶不远竟是地面青砖,克里斯蒂娜身姿亦成倒影。
风慎转眼思索,才知自己已被倒吊屋梁。
满腔欲火登时化作惊恐,欲挣扎而不能动,思大喊却做咿唔,吊在那处摇来荡去,状若脱土之蚯、离水之鱼。
克里斯蒂娜将风慎吊起,那不知何处来的麻绳尚余一大截在手中。
瞥眼回望,见面盆中晨起所盛清水尚余,遂将绳头一甩,在盆中略沾了沾,再反手将绳做鞭向风慎挥去。
湿绳着肉,啪啪作响,不十数下,风慎白嫩身躯之上便已红痕凸显、青紫斑斑。
风慎半生风流,早被酒色财气掏空了身子,如何抵挡得住这一番鞭笞。
第一声响时还只顾惊愕,第二声响时若无面巾便已开口求饶,待三五声响过,早已泪流满面、痛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