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在某一时刻突然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吗?这个疑问从夏油杰在一个月前的某天醒来,不自觉回想起昨晚睡梦里的记忆后,就一直在心里思考。
只不过,思考不仅一直没能得出结论,甚至还起了反作用,夏油杰不断的在脑海里反复回看梦里的画面。
虽然这其中或许有可能是心理年龄上是成熟的大人,身体年龄是〇〇比钻石还硬的DK的缘故,但是夏油杰一想到自己梦里的初体验对象竟然是自己寻找许久的幼驯染,心情是难以言喻的复杂。
“唉……”
夏油杰叹了口气,然后把手里提着的东西往下一抛,重物落在地上砸出一个深坑。
“一般来说,会有人对自己的幼驯染产生……嗯……那样的想法吗?我明明一直想着的是守护她不受到伤害,一直是怀揣着这样的想法……”
“但是……”
夏油杰说到这,再度叹了口气。
“唉,感情这种事真的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吗?明明一直是守护的心情,结果竟然会——”
夏油杰话说到一半就被他脚底下踩着的诅咒师打断,他愤怒地大叫着:“承认自己对幼驯染有XI——咳!有那种想法有什么关系!”
夏油杰闻言,有些迟疑:“但是……”
“哪有什么但是!”
诅咒师突然大声反驳夏油杰说的话,紧接着他感觉到踩在自己背上的力道放松了不少,在心里暗骂一句“真是个人渣啊”后,诅咒师再接再厉。
“说不定这就是量变引起质变!一直在心里想着,所以就算是感情发生了变化,也会因为习惯而忽略了变化啊!”
“是这样吗?”
“当然是啊!”
在那之后,诅咒师说了许多幼驯染之间的感情发展成恋人之间的爱情的例子,为了佐证,甚至还加上一些“幼驯染不及天降”的以悲剧结尾的实例。
“……所以说,一旦意识到自己的感情,那就得趁早行动啊!万一这个时候天降出场了就晚了!要知道——”
诅咒师说着说着突然卡了壳,后半句“幼驯染不及天降”没能说出口,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倒下。
“诶?为什么我的身体会离我这么远?”的想法瞬间浮现于诅咒师的脑海里。
在意识消失的最后,他听到那个从早上开始像是遛狗一样在追杀自己的咒术师愤怒地说“幼驯染怎么可能会输给天降”,先前觉得这家伙真的是个人渣啊的想法在此刻又一次浮上心头。
如果人死前的怨念能化为强力的诅咒,诅咒师满怀期待地希望这个留着奇怪刘海的咒术师绝对要陷入“猛然回过神,幼驯染竟然已被天降拐走”的修罗场。
确认了诅咒师再无生还的可能后,夏油杰给辅助监督发去信息,然后无视了对方提出的“留在原地等他们过来清理现场”的要求,乘上虹龙,径直回了东京都立咒高。
回到宿舍没多久,夏油杰听到远处传来同期生愤怒的喊叫声,由于离得有些远,再加上同期生的语速快得离谱,夏油杰只来得及听到“怎么又不说一声就离开了!”这句话。
——啊,是那个吧?
夏油杰忽然想起来前几天听说同期生似乎有个臆想出来的好友的事情,联系起方才的怒吼,夏油杰猜想同期生大概是癔症发作了。
——真是可怜啊,居然是幻想出来的存在。
明明是相似的现状,夏油杰却仿佛置身事外一样的评价着,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在几天后也将成为自己口中“真可怜啊”的一方。
几天后,真正的夏天到了,即使是开着空调都能感受到房间外滚滚而来的热浪,以前辈为首的几人嚷嚷着要去海边消暑。
鉴于最近出奇的没什么咒灵祓除任务,前不久晋升为校长的夜蛾正道同意了此次出游活动。
出游的地点定在了冲绳。
得知海边之旅去的地方是冲绳后,夏油杰许久没有疼痛过的头又一次疼痛起来,正当他准备拍拍脑袋清醒清醒的时候,一旁的家入硝子开口了。
“夏油,你的脸色看起来很差。”
庵歌姬原本就离得不远,听到家入硝子说的话,注意力一下就被吸引过去。
来来回回打量了一番后,庵歌姬点点头:“看起来就像是熬夜看完了恐怖片,当晚就做了噩梦,第二天还遭遇与噩梦相似的事件的表情。”
夏油杰:“……”
某种程度上来讲,庵歌姬说的是对的。
自觉自己大概是PTSD又犯了的夏油杰嘴角上扬,如往常一般温和的笑着:“没有的事,只是单纯的是天气太热,有些不适应罢了。”
只不过——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同时,夏油杰看到前辈和同期生敷衍似的点了下头说“噢,是吗”,然后手牵着手朝着海之屋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