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寒的自信,来源这片乱世。
类似唐墨这种侠客,绝非长久之计,终究是要投靠一方势力,自己向他展现了不凡的气度和过人的实力,明明可置其于死地却不为,而且还将两万斛粮食相送,种种所为,如何能不让唐墨信服。
在众人惊讶于目光中,许寒起身下阶,出得堂外。
此时唐墨正独身而来,许寒笑道:“唐墨,本将的好酒已煮了许久,你可是珊珊来迟啊。”
唐墨见得许寒,忙是紧走几步上前,拱手便拜。
唐墨是粗人,不善于表达,但这一拜却表明了他归顺的心迹。
许寒甚是欣慰,伸手将唐墨扶起,大笑着携其入内。
主臣坐定,未等许寒开口,唐墨便先端起酒来敬向许寒。
“将军气度非凡,实是当世英雄,宁一介草莽之徒,承蒙将军看重,愿为将军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唐墨面色诚恳,言语决毅。
许寒心中大快,举杯道:“咱们干了此杯。”
主臣二人一饮而尽,两人都是豪爽之士,美酒饮罢,不禁都相视大笑。
当下许寒便开宴豪饮,庆贺唐墨的归顺,蒋正、凌子瑞等惊叹于许寒的识人之能,也纷纷敬酒赞叹。
这一场酒宴的气氛,自是十分的快活。
酒过三巡,唐墨移座近前,问道:“将军虽神武雄略,但眼下却只有虔阳七县,兵不过万余,终究非是长久之计,不知将军可有何大略?”
许寒心中当然有一套自己的方略,却也不明言,反问道:“唐墨可有何高见?”
唐墨也不拐角抹角,直言道:“雒阳之地,户口百万,韩王不通军事,将军何不趁势夺取,以为立足基业,再顺势攻灭东面的藩王南宫氏,夺取鏖州,接着再西取契丹,全据东方。而后养精蓄锐,待中原有变,便可挥师北上,如此必成大业。”
听闻唐墨这一番洋洋洒洒之词,以智谋自诩的凌子瑞不禁变色,似乎为唐墨的献计而震惊。
纵使是许寒,心中也颇为惊奇。
不过,许寒却只微微笑道:“唐墨的方略,当真乃金玉良言,不过,依本将之见,却有所欠缺。”
唐墨一怔,忙道:“愿闻其祥。”
许寒站起身来,遥指壁上所悬的天下地图。
“全据东方,西取契丹,只能割据一方,本将可是很贪心的,我要的可不只是偏安一方。”
许寒头一次道出了他真正的雄心大志,言语虽看似平淡,却暗藏着锐意的锋芒,在座之人听着不禁都有几分热血渐沸。
唐墨也流露出兴奋,又道:“将军能有此大志,实乃我等之福。不过我方才也说了,西取契丹之后,再挥师北上,到时将军的大业,绝非是偏安一方。”
“话虽如此,不过唐墨以为,单凭东方半壁,难道就能与整个中原争锋吗?”许寒淡淡的反问。
有着先知先觉的许寒,自然知道自古以来,统一天下向来是由北到南易,从南到北难。
这一方面是因为大部分时间里,北方的经济人口都强于南方,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南方无马,军事上处于劣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