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贤乘回到了虔阳,并将宋昝的要求转告了许寒。
“宋家处在雒阳的眼皮子底下,将军岂能涉险,这个宋昝好生狡猾,他这是在故意的刁难将军。”
旁边的凌子瑞立时看破宋昝用意,那般言语,显然是不赞成许寒前去。
伊贤乘也劝道:“韩王为防将军,将定在江水一线增强哨戒,将军身系重大,确实不可以身犯险,不如让属下再去一趟宋家庄,我就不信说服不了宋家。”
许寒却默然不语,陷入了沉思中。
半晌后,许寒站了起来,神色傲然,似乎已有决断。
“我的这位岳丈显然还不太了解我的性格,他难道不知道,我许寒最喜欢做超乎常理的事吗?哼,他以为我不敢去,我偏就要给他一个惊喜!”
此言一出,众人皆变色。
伊贤乘惊讶之下,急欲劝谏,凌子瑞却摆手道:“算了,贤乘你也不用劝了,咱们将军不做决定便罢,一旦做了决定,那可是一百头牛都拉不回来的。”
“还是先生了解我。”许寒笑道。
伊贤乘心中感慨于许寒行事果断,胆略超人,也知道许寒这么做,有拉拢宋家的意图。
只是,一想到许寒将要在韩王眼皮子底下去提亲,伊贤乘就始终觉得这事不太靠谱。
“将军若果真要去宋家,那就必须得做好周密的准备,以防韩王心生歹意。”伊贤乘忍不住提醒道。
“贤乘放心,我可不是那种蠢人,会白白送上门去让韩钊福宰割。“
许寒微微而笑,目光又转向凌子瑞,“先生,我此番宋家一行,就要仰仗你的细作网了。”
早年凌子瑞辅佐李帝时,就建立起一支遍布大江南北的间谍网络,而李帝不太重视情报工作,故每每拨给凌子瑞的钱财总是不够,凌子瑞不得不私下敛财,弥补开支的不足。
正是因此,这地下的间谍网也只对凌子瑞一人负责,如今凌子瑞归顺了许寒,这间谍网自然也就转到了许寒麾下。
雒阳城虽是韩王的老巢,但凌子瑞却早已在其中布下了严密的细作网,他的细作甚至已侵入到雒阳城高层。
所以,许寒有凌子瑞在,就能对韩王的举一动了如指掌。
凌子瑞遂点头道:“将军放心,老朽会传令下去,叫他们严密监视韩王动向,一旦有异动,将军就立刻撤回虔阳。”
“很好,那你们就好好准备一下,咱们不日就去拜访岳丈大人。”
旁边的伊贤乘,看着一脸自信的许寒,方才知道许寒并非是一时冲动,以身涉险,而是心中早有周密布署。
“许将军有勇有谋,行事果决却不乏周密,当真是非常人啊……”
伊贤乘心中赞叹,目光中不禁流露出敬佩之色。
三日后。
东方尚在发白之时,许寒身着便装,扮着是商人的行头,低调的离开了虔阳城。
随行的是亲军统领程平,和伊贤乘,以及二十余名精锐的亲兵。
这些亲兵皆是能以一敌十的虎熊之辈,人数虽不多,战斗力却极强。
从许寒出城之时起,凌子瑞的细作网就早已开始运作,严密的监视着雒阳和其他郡等诸军的动向,除此之外,军中的斥候也四散分布,侦察着方圆百余里的动静。
有着如此严密的情报网络,一旦有些许风吹草动,许寒很快就能得到消息,及时抽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