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铭叹了口气:「别瞎想那些有的没的,我和小白只是朋友,以后也只会是朋友。」
纪平澜有点不确定地问:「真的?」
「不然你以为呢?」
「不知道,我不敢乱想,想多了难受。」纪平澜有点委屈地说。
何玉铭无奈地摸了摸纪平澜后脑短短的发茬,他并不了解纪平澜的心理,也不知道纪平澜之前有多难过,但他至少明白,跟一般人比起来,他这个情人显然更加敏感多疑和悲观。
他这都还没怎么着呢,不过就是拌了几句嘴,到朋友那小住了几天,纪平澜就已经难受成这样了,才几天的工夫连身体都变差了许多,如果他真的跟杜秋白有一腿然后把纪平澜给甩了,这家伙会不会干脆去寻短见呐?
这还真不是没有可能的,俗话说至刚易折,某些看似柔弱的女性反倒历尽磨难都能坚忍地生存下来,会轻易放弃生命的往往还就是他们这种不怕死的爷们。
想到这个,何玉铭有点紧张了。
「你不要老是这样胡思乱想。」何玉铭说,「我说过,只要你不跟我分手,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我肯定不和你分手。」纪平澜又感觉到心痛了,于是抱紧了何玉铭寻求安慰。
「那不就好了,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何玉铭虽然对人类的情感理解起来比较困难,但纪平澜已经表现得这样明显了,他当然不会还认为纪平澜对他没有感情。他的小澜只是比较闷骚不太会表达而已,或者有时候脑子犯混嘴巴欠抽一会儿,实际上对他还是十分依恋的。
第二天,何玉铭起床的时候,纪平澜还在熟睡,迷糊中听见了响动,便伸出手含糊叫道:「玉铭……」
「怎么了?」何玉铭抓住他的手问。
没有回答,纪平澜居然又睡了过去,看来昨晚累着了。
何玉铭哭笑不得地把他的手塞回被子里,纪平澜稍微清醒了一点,睁开眼睛看到何玉铭已经穿戴整齐,便问:「你要去哪?」
「父亲让我今天过去一趟。」何玉铭说。
纪平澜一下就清醒了,赶紧坐起来:「他是不是要找你商定结婚的事?」
「应该是吧。」何玉铭看着呆愣的纪平澜,「你有什么感想么?」
纪平澜默默地抓住了床单:「我……我……没什么,你自己决定吧。」
毕竟说出的话总不能反悔,现在就算他再难受,也没有立场跟何玉铭掰扯什么了。
何玉铭坏笑着撑在床上近距离看着他:「你会跟我的妻子好好相处吧?」
纪平澜咬了咬牙,忍不住怒视他:「你就非要这样刺激我吗?」
看见何玉铭意味深长的笑,纪平澜有种被耍了的感觉,果然何玉铭笑笑就说:「逗你玩玩罢了,反正不管父亲怎么说,我是不会同意的。」
纪平澜听了这话,顿时什么火气也没有了,有点不太确信地问:「可是……为什么呢?」
「你嘴上答应,心里还是不愿意的,我不想让你不高兴。」
这句话让纪平澜心中的积郁烟消云散,其实想想何玉铭的决定也不值得惊奇,过去何玉铭一向都是对他这么好的不是吗?只是以后他可不能再轻视何玉铭的温柔,觉得一切理所当然了。
只是对何国钦,纪平澜还是感到有些愧疚,他当然清楚何国钦并不是什么善类,但毕竟对方给他的印象就是个温和慈祥的长者,一个担心儿子的父亲,而他注定是要和这个人对着干到底了。
纪平澜说:「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
「你还是别去招他老人家的不待见了,当心儿子不听话的帐全算到你头上来。」何玉铭俯□在他脸颊留下一吻,「你再睡会儿吧,等我回来。」
何玉铭起得够早,到的时候何国钦正在吃早饭。
「坐。」何国钦把老婆支开,边吃边跟何玉铭说,「结婚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何玉铭大概也可以想像,以何国钦的性格,势必还留有后招,不会光是劝劝纪平澜就算了,所以他也准备好了随时接招:「父亲,我不知道您对小澜说了什么才劝服他同意的,但结不结婚是我自己的事,不论他持什么态度,我还是要拒绝。」
何国钦没什么反应,只是平淡地说:「不急,这事先放一放。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他拿起餐巾擦了擦嘴,招呼仆人收了餐具,才慢条斯理地说:「你要升迁了。四十七师戴师长是啸铭的好友,对你的才能也是仰慕已久,他已经跟你们郑军长商量好,调你过去到他的师部任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