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国钦叹了口气,其实他妥协得也颇为无奈,而照长子的性格,只怕是更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为了以后家庭和睦,他还要费心劝解:「那换个角度想吧,就算我们不肯接受,又能拿玉铭这孩子怎么办呢?」
这句话让何啸铭也陷入了沉思,须臾,他面带杀气地说:「玉铭以前并没有喜欢男人的毛病,都是因为那个姓纪的,只要那小子死了,他自然就会回到正道上来了。」
何国钦不禁摇头叹息,这个孩子的处事方式还是太过于军事化了,永远简单粗暴直接。
「纸是包不住火的,做过的事情总是难免要被发现,到时候你要怎么面对玉铭?」
何况对于何玉铭是不是真的有预知能力,他们谁也说不清楚。
「他要恨我就让他恨好了。」何啸铭皱着眉头说。
「先不说他会不会恨你吧,我主要还是担心他会受不了打击。」
何玉铭从来都是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只有对纪平澜如此用心。何国钦回想起那天何玉铭说的话,如果何玉铭对纪平澜的感情,真像他对已故的前妻那样,而不是一种夸张的说辞,那么他的确有理由担心何玉铭会就此一蹶不振。
何国钦想到了当年妻子亡故的时候他所受到的打击,当时要不是还有两个儿子要养大,他能不能撑过来,真的不好说。
所以何国钦也只能叹一口气,对何啸铭说:「这件事,你就不要再管了。」
翌日,何国钦来到医院,看到纪平澜正陪在何玉铭床边,不知道之前他们是在说些什么开心的事情,两个人脸上都带着笑意,直到纪平澜看到他,那笑意才敛去。
「何部长。」
看到纪平澜站起来给他敬礼,何国钦尽量和蔼地笑了笑:「小纪啊,你先出去吧,我跟玉铭商量点事。」
纪平澜可见识过何国钦笑面狐狸的本质,担心地看了何玉铭一眼才出去了。
何国钦坐到他刚才坐的位置上,近距离看着何玉铭,说:「玉铭,说句实话,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爸爸?」
何玉铭双眼无神地睁着,把脸转向了何国钦:「爸爸是指什么?」
「你明白的。」何国钦看着他,「我们是一家人,爸爸说什么也不会害你,有什么秘密你只管告诉我也无妨。」
何玉铭淡淡地摇摇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何国钦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么说吧,假如我让你回独立团去,不再干涉你和纪平澜的事情,你的眼睛是不是就能好起来?」
何玉铭微微一笑:「应该可以,医生也说保持良好的心情有助于恢复。」
何国钦沉默数秒,便站了起来:「那就这样吧,你没事就早点出院,家里还有很多生意上的事情等着你去处理。」
何国钦走后,纪平澜紧张地回来问:「他跟你说什么了?」
「他妥协了。」何玉铭微笑着说。
和聪明人打交道也有一个好处,他们懂得见好就收,明白知难而退,不是非要到见了棺材才落泪,何玉铭想想还是觉得,其实这样的家庭也未必就不好。
何玉铭的头部并没有什么外伤,只是破了点皮,反正医院对脑伤也没有别的手段,只有叫他静养,所以随时想出院就出院了。
纪平澜羼着何玉铭一起回到何家时,发现何国钦对他温和了不少,何啸铭一看到他,就冷哼了一声直接出去了,但至少没有再说让他跟何玉铭分开的话。
何玉铭说他们已经妥协,纪平澜仍然不明白是为了什么原因,难道就因为何玉铭的苦肉计吗?反正不管怎么说,何家人对何玉铭是真的很疼爱,一点都不像他家。
既然何玉铭已经出院,他们就该准备动身回独立团了,就算何玉铭现在看不见,要养伤也是回团部再慢慢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