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新鲜,女人也能来牢房?”
霍翎道:“女人不仅能来牢房,还能射穿你的肩膀,道破你的行踪。”
青年目光一凝,一把从地上跳起:“是你。”
“怎么,他们撬不开我的口,就换你过来?”
“这位漂亮的姑娘,别白费力气了,你们不烦我都烦了。”
青年挑眉,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一副拒绝沟通的模样:“那天只不过是你运气好,难不成他们以为我败过你一次,就会对你心服口服?”
孙裕成在霍翎耳边道:“这些天他一直如此。”
“你好像很不怕死。”
霍翎没有跟着青年的节奏走。
谈话向来如此,不能陷入对方的逻辑与对方争辩,必须自己掌控节奏。
“可若是能活,又为何要自寻死路呢。你如此年轻,又有如此高的武艺,死了岂不可惜。”
似乎是觉得霍翎的话有意思,青年终于升起一丝沟通的欲望。
他盘腿坐着,右手支着下颚,碧绿色的眼瞳紧紧盯着霍翎:“生不如死的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
霍翎摇头:“我从你身上,感受不到死亡的绝望。你没有你表现出来的那么潇洒。你并不想死。”
“一个真正想死的人,不会拼命去练武,不会在乱军中冲锋,不会在被包围的情况下还不放弃突围的机会。”
“说着求死的话,做着求生的事情,不觉得很矛盾吗。”
青年表情一滞,抿着唇没说话。
霍翎突然笑道:“死了,万事成空。活着,才可能让那些让你生不如死的人,也体会到生不如死的滋味。你觉得我说得对吗。”
青年错愕。
好凶狠的回答,好凶残的姑娘。
“谁让你生不如死了?”霍翎兴致勃勃,颇有刨根问底的架势,“是羌戎那边的人吗?”
青年犹豫了下:“是又如何。”
霍翎拊掌,高兴道:“是羌戎那边的人就好,这样我们就有机会来聊一聊合作的事情了。”
青年双眼茫然,过了好一会儿,他猛地反应过来:“等等,我什么时候说要和你合作了?”
霍翎诧异,问左右的无墨和孙裕成:“他刚刚不是说他的仇人在羌戎吗?”
无墨和孙裕成齐齐点头。
霍翎看向青年,语气里满是不解:“你的仇人在羌戎,你还替羌戎保守秘密?你还咬着牙不交代?你说你图什么,图亲者痛仇者快吗?”
青年:“……”
可恶,听起来好有道理。
他竟然找不到话来反驳。
眼前这个漂亮的女人一定是学过什么蛊惑人心的巫术。
“我是不可能跟你们合作的。”
青年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决定单方面叫停这场对话。失策了,大燕居然派来了一个口才这么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