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周见到郁时南的第一面,视线就被郁时南颈间那行毛笔字吸引住了。
他佯装不在意地瞥了几眼,最终还是按捺不住地问道:“自己画的?”
“什么?”郁时南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只是见他一直往自己的领口上瞟,便跟着低头拨弄两下。
直直把本就松垮的领口扯得愈发宽敞起来。
霍周这才看清那行小字——从脖颈蜿蜒至锁骨,堪堪停靠在白皙的胸膛上,并没有往下延伸的迹象,笔锋遒劲有力,落笔干脆利落,一看就出自于富含底蕴的书法大手。
“这个啊。”郁时南了然的哦了一声,“其实围棋和道教有相似之处,所以我今天穿得也是白衣道袍,围棋讲究地势均衡,道教则是阴阳调和,这行字……”
话还没说完郁时南就被捏成小鸭子。
“我可没那么多时间听你在这里给我讲解。”霍周没有松开他的意思,“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点头或者摇头就行,懂吗?”
郁时南点点头。
“绷带缠了没。”
点头。
“U盘拷贝的曲目确认过吗。”
点头。
“紧不紧张?”
摇头。
“想我吗。”
……
郁时南的大脑出现404错误。
“行了。”霍周松开手,然后递给他一兜面包牛奶,“怕你紧张跟你开个玩笑,赶紧回去吧,听工作人员说你们凌晨五点就在这边候场,就给你买了点东西垫肚子。”
“……哦,那,那我先走了。”郁时南接过来。
霍周点点头。
郁时南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去的。
他推开候场室的门,而后将塑料袋搁在方桌上,接着盘腿坐在地上,托起下巴开始发呆,任由思绪乱飞。
“那人也是挺可笑的。”大胡子没注意到他的不对劲,“你走后没多久就给脚腕缠了绷带,之前装得多清高一样。”
“……林白凌吗?”郁时南短暂地回过神来。
大胡子点点头:“他现在正在后台,马上上场。”
“他是不是1810来着?”郁时南问。
“是啊。”大胡子说,“要不要过去看看?反正也快轮到我们了。”
“好。”郁时南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
彼时观众席俨然陷入一片昏暗,偌大的场馆只剩台上的一处光亮。
蓝色的帷幕前,跪着两名衣着红色水袖的女生,几秒钟的静默后,音乐声响起,两人随着节拍开始起舞。
——“五彩而文名曰凤凰”。
低沉而富有压迫感的声音响彻场馆。
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是非常保险且契合赛事主题的立意。
郁时南站在后台,透过缝隙去看舞台。
省公开赛的水准确实比桦大校内的艺术表演节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