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周的视线微微凝聚,指尖深嵌掌心。
坦诚什么?坦诚他是gay?
坦诚他见人家第一面就起来了?
坦诚他每次包装得冠冕堂皇的“亲密无间的友谊”,其实他压根就享受其中的畸形?
霍周心如乱麻。
是他率先模糊了友谊的界限,一次次将过界的行为包装成郁时南可以接受的模样。
他应该在那晚郁时南主动吻上来的时候就坦诚,不,在为郁时南纾。解欲。望的时候就该坦诚。
不对,应该在他抓着郁时南为他用手解决的时候。
或者说……从见到郁时南的第一面,就应该这样做了。
不然也不会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
霍周甚至不知道,郁时南单方面的断联,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
也许是郁时南在逃避思考对他的感情,也许郁时南真的只是一时脑热,而他的过分紧逼令郁时南察觉出了异样。
毕竟……
没人会纵容一个时时觊觎自己的人留在身边做朋友。
一步错,步步错。
又奢想更进一步晋升恋人,又贪图止步不前继续朋友。
他就是想让郁时南待在身边,不管是什么样的身份,可目前看来,结果却适得其反——过度贪心的后果,就是两头都抓不住。
二十年直男生涯的伪装,尽数反噬在了这一刻。
该怎么办?
现在应该怎么办?
霍周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呼吸浅到无法察觉。
“哎郁郁!”顾敞举着手机呲着大牙在那里乐,“你这视频可算打通了,这么忙吗?今天霍狗的生日聚会,可热闹了!可惜你不在!来来来跟几个挨个打打招呼!”
霍周一下便回过神来。
“哎,你脱啥衣服啊。”陈青矾不解,“这么燥。热。”
“关你屁事。”霍周瞬间恢复几分活人的生色,他脱掉校服,整理了内衬。
“好久不见。”郁时南温。软的嗓音自听筒内传来。
“啦啦操社团的社长也来了。”顾敞炫耀似的地把手机递过去,“还老跟我念叨当时没抽出人手给你做底座,不然现在也能出国溜达两圈。”
“就你有嘴。”学姐瞪他一眼,接着变脸似地冲郁时南笑,“啥时候回来呀?”
“不太清楚。”郁时南想了想,“而且我这次走得着急,还没处理好退宿的事情,估计会早一点回去吧。”
“干脆就别退了。”陈青矾把手机夺过来,“都习惯你在身边了。”
霍周此时正双手捧着杯子,闻言也是不自觉收紧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