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齐刷刷看过去。
“呼——机票取回来了！”刘家乐气喘吁吁地把书包丢在行李箱上，“我的天啊！你们知道人有多多吗？我只在国庆期间的长城看过这样的场景！还来了好多好多记者，那家伙，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打住打住。”小马达不客气地把机票从他手里拽出，边看上面的姓名边往下发，“本来就憋了五年，再加上运动员的人气，不说国乒队那些个顶流了，光是霍周那也能吸引不少人啊，呐段儿姐，这是你的票。”
“啧啧啧。”段谷羽接过来，止不住唏嘘，“我们冬奥赛什么时候也能有这么高的关注度就好了。”
“没事啦。”郁时南安慰她，“本来冬季运动就缺乏推广嘛，现在官方也在扶持，会慢慢变好的。”
“也是。”段谷羽叹口气，旋即想起什么似地抬起头，“哎，你爸爸是准备自己单独去吗？也没见他的神鹰。”
“他啊……”郁时南不好意思地蹭蹭鼻尖，“他这几个月一直在家里陪我准备面试，比我还紧张，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我刚考完他就累倒了……所以我让他歇着了，反正电视上也可以看直播。”
“电视哪有现场刺激。”刘家乐坚决不同意这句话，“拜托，摄像头只会怼在上面拍全景，是没办法细细锁定在霍周身上让我欣赏他矫健的泳姿的！”
小马达无语开怼：“你是真狂热。”
“好了好了。”郁时南推着行李箱，“先去过安检吧。”
“咕噜咕噜——”
行李箱的轮子在光洁的地面发出沉闷声响。
“哎——！小郁！”
熟悉的声线自身后响起。
郁时南骤然顿住脚步，回头。
正对上一张笑意明媚的年轻面容。
“嗨！”贺女士开心得像个小孩，使劲冲他招手。
郁时南刚要举起手来跟他打招呼，就注意到了贺女士身边的人
——穿了身得体的西服，肩膀处是一枚精致的袖箍，连腕口的褶皱都堆叠得一丝不苟。
不出意外的话，这位应该就是霍周的父亲。
只是……看起来过分古板，跟黄指导带给人的感觉很相似，至少不像是会支持儿子出柜的类型，更谈何养出霍周这种没有正形的性格。
郁时南犹豫着放下手，转而把行李箱推给刘家乐：“帮我办一下托运，我过去看看。”
“哦。”刘家乐这才将放在霍父身上的视线收回，“行。”
郁时南小跑着走近，努力堆笑：“贺女士好，霍……伯父好。”
“嗯。”霍父淡淡点头。
“嘶——”贺女士很是不满他的态度，直接冲他的屁。股拍了一下。
“啪”的一声，很清脆。
霍父明显瞬间绷紧了脊背。
郁时南吞口唾沫，尴尬地不知道该看哪里。
“快给我乖宝打个招呼。”贺女士撇撇嘴，嗔怪地戳戳他的肩膀，“我在家里怎么教你的啊？”
“啊不用不用……”郁时南连连摆手。
然后他就看到霍父机械地抬起胳膊，僵硬地左右摇晃，而后努力挤出个笑：“你好。”
仿佛一个被逼为娼、硬着头皮站在青楼外、挥动手绢腻着嗓子揽客“客官进来玩儿啊”的良民。
郁客官看着他抽搐的嘴角，也跟着一起尬笑：“伯、伯父好……”
“这才对嘛。”贺女士很满意地把脑袋靠在霍父肩膀上蹭了蹭，接着抬起那双弯弯的笑眼，“乖宝去玩儿吧，我们俩还没取票呢，有时间的话让你们两个单独聊聊，促进下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