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女士绷了一会，最终还是垮下肩膀，认命地让开半个身位。
霍周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都被泡在了水里。
一件又一件。
一盆又一盆。
霍周：“……真洗了？”
贺女士红着耳朵：“你昨天才跟我讲今天回来，结果今天赶上给小南拆石膏，我哪儿有那么多时间？小少爷，你又不喜欢用洗衣机，我不得用手搓？”
霍周的视线扫过贺女士泛红的指尖，皱眉：“阿姨呢？”
“我怕小南觉得尴尬。”贺女士不自在地抠着手指，“老早就让她休假回家了。”
“放着。”霍周拿毛巾给她擦手，“明天我洗。”
“那你今晚穿什么？”贺女士问。
“……我爸没裤子？”霍周看她。
“有啊。”贺女士扭头回卧室，然后抱着一大堆西装裤回来，“这些都是。”
“谁家正常人穿西装睡觉？”霍周无语至极，“他没睡衣吗？”
贺女士不好意思起来：“他经常出差，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洗完澡还得穿衣服啊？”
霍周：“…………”
霍周：“妈，说点我这个年纪能听的。”
贺女士认真思考了一下：“我再去找找吧。”
霍周嘱咐：“什么都行，总比不穿强。”
好半天之后。
“给……”贺女士犹豫地递给他。
霍周头也不回地拿着离开，连带一声“你先等等”一起甩在身后。
“嘭——”
衣服砸在床上的沉闷声响。
郁时南还在那里研究自己的脚腕，扭头就注意到件新衣服。
“给我的吗？”他茫然地指指自己。
“换上。”霍周几乎是用了命令的语气。
“哦。”郁时南乖乖点头，“好的。”
霍周很自觉地背过身。
也不知道郁时南怎么想的。
还是说他平时表现得太清心寡欲了？
怎么对他从来不设防一样。
霍周犹豫着要不要哪天原形毕露吓郁时南一次。
但说实在他俩关系亲近到今天这程度确实不容易，刚来那会儿郁时南都不敢看他。
虽然霍周自认为挺随和的。
“换完没。”他问。
没有回答。
霍周索性直接转身。
“真的要我穿吗……”郁时南犹豫着。
霍周目移，旋即怔住——
那是一件白色蕾丝边的透明睡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