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心思经过千回百转,落实在时间的刻度上也不过短短一瞬。
霍周收回了手。
他选择赌一把。
赌奇迹的出现。
“没有啊。”郁时南含笑的声音清脆悦耳,“青矾,你真的好逗,我什么时候跟霍同学谈恋爱了?我怎么不清楚,以后还是不要开这样的玩笑吧。”
奇迹没有出现。
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眷顾。
霍周的心顿时如坠冰窟。
他沉默良久,最终还是平静地离开了。
“而且……”郁时南顿了顿,“霍同学恐同,你又不是不知道。”
“遇见你之前确实很恐同。”陈青矾将信将疑地半眯着眼睛,“但现在,依照我对他的了解程度,感觉已经在往恐同即深柜的方向发展了。”
郁时南茫然地眨眨眼:“什么是深柜啊?”
“就是gay,非常gay的那种gay。”陈青矾夸张的描述。
郁时南陷入沉思。
“而且如果不是gay,那昨天晚上你们两个为什么拧在一起?”陈青矾问。
“霍同学发烧了。”郁时南说,“比较黏人。”
“今天早上呢!”陈青矾又问,“你跪在地上干什么!”
“……我快两个月没有走路,脚腕使不上力气。”郁时南解释,“现在已经缓过来了,就早上那会比较软。”
“不对啊……”陈青矾嘶的倒吸口凉气,还是不太相信,“我还觉得你们两个不太正常。”
郁时南认真地摇摇头:“没有,我跟霍同学就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况且,我又不喜欢男生。”
“真的?”陈青矾不信。
“对天发誓。”郁时南信誓旦旦地竖起三根手指,“如果我喜欢男生,就诅咒我喜欢得是个永远弯不掉的直男好了,一辈子谈不了恋爱。”
“真毒。”陈青矾啧啧两声,“小心一语成谶。”
“不会的。”郁时南笑笑。
“行了,乖乖复习。”陈青矾揉揉他的脑袋,“霍狗那人其实……挺狗的,虽然他人挺好,但我也没见过他动感情,还以为你俩好上了。”
“不用担心。”郁时南重新拿过课本,“不会有那样的事发生。”
当天晚上直到晚上十一点,霍周才拖着身疲惫的身躯回到宿舍。
进门他习惯性先洗澡,最后穿着松垮垮的短裤上了自己的床。
“还烧吗?”郁时南从被子里露出颗脑袋。
“没事。”霍周少言地躺下。
“……要不要盖被子?”郁时南从围栏缝隙里塞过一床绵。软。
霍周静默半晌:“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