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人带给他的压迫感,并非双眼所见那么简单,更多来自力量上的绝对压制。
他堂堂九天宗掌门首徒,虽不敢大言不惭说天下第一,可自小长在四大门派之首的九天宗里,同一功法阶级的弟子从没出现过能将他打败的,如今大晚上在荒郊野外随便碰见个来路不明的人,是男是女都还摸不清,一只手就把他轻轻松松压制住,让他内力积于丹田,半点没有发挥的余地不说,还马上就要被活活掐死。
季无衣仿佛看到一条粘板上的鱼肉,再怎么扑腾,一刀下去,只剩蠕动嘴皮子的命,连话都说不出来。
就在季无衣因为窒息感而眼冒金星的时候,一道冷冰冰的声线从头顶传下来:“祝余草呢?”
听起来是个男人。
季无衣咬着牙,拼命拍打掐住他脖子的那只手,拍得啪啪响:你倒是给我机会说啊!
对方微微松手。
季无衣长吸一口气,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下一个动作就是翻身想跑,头还没蹭起来,一下又被压回去。
上面显然不耐烦了,压着怒气,又问一遍:“祝余草呢?”
季无衣脑子里飞速运转,思索脱身的法子,嘴上和人扯皮:“祝余草?什么祝余草?”
“不要想跑。”对方收紧虎口,虽极力克制着声音,季无衣还是听出他似乎也很难受,“我最后问你一遍,祝余草呢?”
“祝余草。。。。。。”季无衣眼珠子滴溜溜转,跟对方绕弯子,“就是那个绿绿的,长长的。。。。。。呃!”
话没说完,被抓着脖子提起来再狠狠往地上一砸,砸得他后脑勺阵阵发痛,耳朵嗡鸣。
黑影俯下身,凑到他耳边,一字一顿道:“回答我。”
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季无衣颈窝里,这一俯一贴近,季无衣感觉出来了身上这人在忍什么。
有东西,戳在他肚子上。
季无衣抱着那人手腕,被掐得伸出舌头干咳,这回不服气不行,老老实实把话招了:“祝余草。。。。。。我。。。。。。吃了。。。。。。”
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说完他便没力气了,又不敢反抗,只能像先前一样求饶似的拍拍对方的手。
那人愣了愣,大概没想到他投降得这么快,一下子放开他,喃喃道:“吃了?”
顿了顿,不敢相信般:“你。。。。。。全吃了?”
季无衣麻溜翻身,连滚带爬往门外逃,逃到半路脚下一顿,又转回来。
屋外这天气,出去才是死路一条。
他叹了口气,席地坐下:“你刚刚问什么?”扣+群二散临六酒二三,酒}六“
那人还维持着被季无衣推开的姿势跪在原处,身体起伏得厉害,季无衣虽看不清他具体容貌,却很明显感受到那团黑影在压抑着情绪。
过了一会儿,他听见对方说:“你出去。”
季无衣不乐意了:“我不。”
“出去。”
季无衣倔脾气上来,非但不出去,还又往里坐坐:“我不出去。”
凭什么啊?凭什么让他出去?这屋外什么天气大家心知肚明,屋子里又不是坐不下两个人,就算他偷吃了几口祝余草,也不必这么惩罚他吧?
那人忍无可忍,咬牙切齿道:“出去。”
季无衣耍起无赖来,往地上一躺,随便怎样就是不出去:“打我是打不过你,你要杀就杀吧,反正出去也是死,被你杀了也是死,死在屋里总比死在风里暖和。”
但想想还是不服气,又蹭起来望向对方:“你为什么非要我出去啊?”
说完他一怔,想起刚才那人压下来时二人小腹间异样的触感,脑子里灵光一闪,好像明白了。
于是讳莫如深地笑道:“哦。。。。。。我知道了,不就是那事儿吗?”
他慢悠悠地躺回去,两手枕在脑后,望着乌漆墨黑的房顶,打趣道:“想做就做呗,大家都是男人,有需求多正常啊,一不杀人二不放火三不霍霍小姑娘,自己解决一下怎么了,我不会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