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是吧！」叶暮雪气得几乎想甩开她，又不忍心，「那大家都别回去了，你什么时候说清楚，再回去好了。」
虽然快要入夏，可是夜里温度比较低，江夏临江，江风吹过，青萍都觉得有点冷，更别说是身子单薄的叶暮雪。
被派来伺候叶暮雪的时候，所有的丫鬟都被交代了夫人的膳食衣物，一定不能让夫人冻着了，平常吃的也一定要注意不能有寒凉的东西。
这要是让叶暮雪陪着她在风里站着，青萍想都不敢想。
她急忙承认：「腰，腰上还好，只要不碰的话，一点都不疼的。就是……就是腿有点疼。」
「什么？」叶暮雪惊呼出声。
她只注意青萍被李思琪甩在旁边小贩的摊子上，撞到了腰，没有发现什么时候腿也被人伤了。
「是那群家丁，把奴婢摔在地上的时候，混乱中踩了奴婢的脚。」青萍低着头老实交代。
「你刚刚怎么不说！」叶暮雪又是心疼又是气恼，这傻丫头怎么什么事儿都埋在心里，什么话都不说。
青萍知道叶暮雪生气了，低着头不敢说话。
刚刚被叶暮雪扶着的时候，她已经觉得是太过麻烦主子。要是让叶暮雪知道她腿也伤了，一定会觉得她很没用。
直到这会儿她才知道，叶暮雪是真的担心她。
像是犯了错的小孩，在长辈面前不敢说话，低着头不言语。
叶暮雪抿了抿嘴，最后还是轻声温柔道：「一会儿回去之后，哪儿疼全都交代清楚，知道吗？」
青萍重重点头。
叶暮雪也松了口气，转头对旁边一直不说话的暗卫道：「你叫什么？」
暗卫似乎愣了一下，黑色面纱下的嗓音有些沙哑，「属下十一。」
十一……
叶暮雪眉眼微沉：也是叫十一吗？
不过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许多被培养的暗卫，都是没有性命的，大多以数字代替。甚至这称呼也不是一成不变，定期组织中举行的比试，排名不同，数字也随之变化。
叶暮雪不知道他这个名字是由组织中排名来的，还是就这样赏赐的名字。
反正，她不希望这个暗卫也叫十一。
于是她试探问了问：「可以给你换个名字吗？」
十一似乎怔了一下，随后郑重跪下道：「十一只是一个称呼，娘娘赐名，是属下莫大的恩赐。」
不管是暗卫，还是宫里的宫人，遇到赐名这事，都是十分郑重的。
「行。」
叶暮雪点了点头，没有注意到旁边青萍惊恐的目光——
娘娘？
不是该称呼夫人吗？
叫她娘娘，那夫人不会是宫里的人吧？
那府上那位爷……
青萍简直不敢想，急忙止住了自己的思绪。
就是普通的商人夫妇，云府少主和夫人而已，她不停地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