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温笑依然在，「我明白了，多谢公公半夜过来提醒。」
「哎，奴才可不敢抢功劳，是皇上让奴才过来让娘娘您别等了，早点歇息。」
叶暮雪没说话，默默走过去收拾了一下小厨房的桌案，把那碗长寿面直接倒掉。
手疼吗？
还好吧。
脚踝疼吗？
已经疼过了，还行吧。
心脏呢？
早就麻木了，不疼。
真的不疼。
「公公回去吧，本宫就不送了。」叶暮雪淡淡笑着，慢慢往外面走，走的很慢，昏暗的月光下根本看不出她走路不对劲。
「那娘娘早点歇息。」
「嗯。」叶暮雪点头。
等完全看不到曹正德身影之后，她脸上的淡笑也完全消失不见。
喉咙里面溢出一声自嘲，叶暮雪转身，低着头一步一步往殿内走去。
长宁殿长宁殿，从她住进这里开始，太后就对她说。
不可动情，不配被爱。
她啊，还是没有明白这个道理。
永远承受孤独，永远成不了他心头的白月光。
她啊，也该清醒一下自己几斤几两了。占了两三分情意，偏偏要自作多情当做十分。
她配吗？
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叶暮雪抱着一小坛酒在殿内起舞，右脚一用力疼痛就刺激上来。她不惧，唇边仰着笑，慢慢转着圈。
最后不知道撞到了什么，一个踉跄跌坐地上。
「阿暮！」
叶暮雪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皱着脸推开，「别……别叫我阿暮，你不许叫我阿暮，你不许……」
「好，我不叫你阿暮，那谁才能叫你阿暮，嗯？」云易眼底布满心疼，殿门没关，他进来的时候就见到一身素衣的叶暮雪在殿内起舞，他看的有些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跌在地上了。
他心疼，又好笑她此刻像个孩子的模样。
叶暮雪扬起笑，「当然是阿易能唤我阿暮啊。」她说完，脸上就垮下来，小声嘟囔，「他不喜欢我，不可以叫他阿易的。嘘……不可以……」
「不会的，他喜欢你。」怀里的女人一身酒香，委屈得像只猫儿，「再叫一声，嗯？」
叶暮雪皱着脸，仿佛要哭出来了，头一次这么凶道：「我都说了他不喜欢我，不喜欢听！你是不是想让我被他赶走，好让他娶别的女人？」
云易一愣，目光有些复杂。
她嫁过来的第一年，时常腆着脸跟在他身后喊他阿易，那时候姑娘脸上总是带着笑意，哪怕他冷嘲热讽。稍微给她一个好脸色，她还来了一句「易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