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徐知竞,似乎真的心疼悔过,连夏理的歇斯底里都愿意包容。
夏理有时甚至想问对方是不是疯了,是不是把执念当成了爱去理解。
如今的徐知竞与记忆中的全然相悖,以至于夏理甚至无法将他们看作一个整体,而更近似于将过往的印迹叠加到了一个拥有相同皮囊的陌生人身上。
“再说吧。”
他又重复一遍,意兴阑珊地与徐知竞交视。
对方的失落没能掩饰好,从垂敛的视线下流溢出来,被阳光捕获,藏在睫毛下一闪一闪。
夏理不知怎么,觉得今天的徐知竞有点像小狗。
他难得慷慨,倾身凑近,在对方眼帘上留下了一个很轻很温柔的吻。
——
夏理的唇瓣点在徐知竞的眼帘,柔软地挤压,轻而易举把宋濯的心捻得粉碎。
他站在门外,再过一个转角就能走向电梯。
可是宋濯停了下来,想到是不是该给夏理带一杯咖啡。
——不是说讨厌徐知竞吗?
——不是说那并不是一段健康的爱情吗?
——不是说已经毫无关系了吗?
为什么会赐予一个他连妄想都不敢的吻呢?
宋濯木在原地,时间被无限地延长,似乎永无止境,一帧一帧详尽地拆解画面。
他看着夏理抿唇,郁丽的面容漾起一丝笑意,并非羞赧,而是真正有过缠绵才能展现的晦涩的撩人。
宋濯如堕雾中,恍恍惚惚转身,凭借习惯,失神地往电梯前走。
大脑不愿解读,摒弃现实,留下一片空白,让沉甸甸的心脏愈发坠得疼痛。
他失魂落魄地和经过的学姐打了招呼,茫然走进休息室,坐在椅上一味地发呆。
——夏理还会回来吗?
——还会想吃他做的饭吗?
为什么不喜欢?为什么不喜欢?为什么不喜欢?
“宋濯。”
夏理的声音忽地织进了空濛一片的思绪。
宋濯迟钝地回眸,见对方笑着站在门边,松开把手往里走,直到在他身旁坐下。
“我以为你还没来,刚刚去下面逛了一圈。”
——不是的,你撒谎了。
“今天带了什么呀?”
——我什么都看见了。
“好香啊,做得越来越好了。”
——你也是这么赞美徐知竞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