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久只是继续微笑，看着我。
“……你是不是真的——”
我的话语戛然而止。
等下。
自从我的情绪开始不稳定，这么朝着周久挑衅，似乎已经有那么十几秒了。
在这十几秒里，周久，有换过动作吗？
……不，说得更透彻些。
周久，有在眨眼睛吗？
*
我突然意识到，眼前的周久好像很久没眨眼了。
包括我反应过来的现在，他也依然维持着一尘不变的微笑，一动不动。
我心觉不妙，心脏砰砰直跳。
“……周久？”我试探性地发问。
回答我的仍然是沉默和微笑。
就好像他已经变成了一座蜡像。
心跳越来越快，几乎在我耳膜边奏响。
“……你最好不是在装神弄鬼。”我威胁道，随后鼓起勇气，向前走去。
虽然嘴上说着狠话，但我现在已经抖得像个帕金森患者了。
5点了，双胞胎已经死了——如果没死，那也证明他们真正“效忠”的对象并不是我，甚至会用5点会死亡的错误信息来迷惑我。
门外图书馆里的其他人，我也见识过了，全都不正常。
小玉那边的人想要我死，而且还要以正确的方式死去。
薛石意……薛石意甚至根本不存在。
……
我握紧了双手，感觉到绝望逐渐在心底蔓延开来。
我已经没有可以求助的人了，向前就是我唯一的选择。
我心跳如雷地走到了周久的身边，刚想上前推一推他的身体，却在触碰到他之前停了下来。
我只是向下看了一眼而已。
就在这个瞬间，我感觉到自己全身颤抖了起来，胳膊上汗毛耸立，就连心跳都暂停了一秒。
我努力地控制着自己过速的呼吸，眼睛不断地在周久头颅和手肘的位置移动。
……我没有看错。
我没有看错！
周久的头，是向前的。
但他的手肘，显然是向后的。
换而言之，周久隐于办公桌之下的躯体，实际上就是向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