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个拼命读书，副业做低价模特维系生活，就是为了逃离那个家庭。”她苦笑一下，“但没想到，有一天，那个父亲找上了学校，说知道我们在这里做模特赚到钱了，要求我们立刻转给他一大笔钱。”
“遭到拒绝之后，他当场倒在学校门口，大哭大骂，说自己的儿子女儿在外面做鸡做鸭。”
“好多同学都听到了，但他们只是拿出手机，开始拍摄——我并不想责怪他们，当年发生了好几起碰瓷事件，而或许拍摄也只是为了发布在网上帮助我们。”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的温柔。
“但我们当时真的很无助。”白星低低地说道，“就好像全世界都在欺负我们，嘲笑我们。”
“——然后，你就出现了。”
……啊，我想起来了。
难怪我不记得这件事情，因为对那天的我来说，重要的事情其实是去法院开庭。
在那几个月前，我才刚做上生意，就被上游的货源商鸽了。
没钱没人脉的我只好怒气冲冲地自己翻阅了一段时间的法典，摸着石头过河，硬是把货源商给告了。
那天恰逢开庭，我怒气满满，带着我满肚子临时装进去的法律知识，准备从学校里走出去。
——然后就迎面撞上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拉着一个高高瘦瘦的小姑娘，嘴里尽是些下三路的事情。
好，太好了。
具体干了什么我不太记得了，反正到最后把那个大叔给喷得以为自己明天就要去牢里蹲着，再也没法出来，屁滚尿流地逃走了。
走之前还利用供货商坑我的知识，让他给我签了个他以为有法律效应的骗人合同，让他不得再来此骚扰别人。
……原来当时被骚扰的就是他们俩。
骚扰他们的，还是他们的亲爹。
我心情不由地复杂了起来。
“后来那次也是。”白月微笑了起来，“模特市场太卷了，我们根本接不到单子。好不容易借着学校社团的名义，得到了一次活动的机会，却找不到拿衣服的货源——那次，也是你帮助了我们。后来，我们的事业运才慢慢地起来的。”
……难怪那个时候抢着喂我饭呢！
“我们想过报恩，但那个时候，你的男友完全隔断了我们和你的交集。”白星垂下眼眸，“他说，我们现在和你的距离太危险了，再这样下去，恐怕我们会陷入无望的单恋。”
……啊啊啊啊金双玉！！！
我就知道那个时候很多好友突然和我断交是有原因的！！
“你帮助我们切断了前半生的阴影，也帮助我们开启了后半生的事业。”白星的声音从后面响了起来，“我们现在为你献上生命和忠诚，我想，并没有任何问题。”
……不不不，献上生命这个还是有点夸张了。
“……其实我也只是随心所欲地做了我想做的事情而已。”我不想他们把我看得太高大，有点顿顿地开口，“别把我想得太高大，我可不是什么圣人类型的。”
他们俩对视一下，突然笑了出来。
“这种事情，得到你最终信任的我们当然知道。”白月捂住嘴，笑得颇有韵味，“事实上，为了证明你可以相信我们，之前的‘你’，给我们讲述了一件绝对的秘密，用于证实我们的可信度。”
“啊？”我挑了挑眉，“说来听听。”
我只有一件真正的秘密，打死我都不会告诉任何人。
他们要说的秘密，恐怕也只是我身上有11颗痣的那种程度。
“那么，我要说了。”
白月和白星同时看着我，他们从长相到打扮，完全一致，没有表情的时候，就像两个凝视着我的漂亮陶瓷娃娃，让我心里不由地发毛。
“这是在第1001次轮回的时候，你讲述给我们的秘密。”白月轻轻地说。
“你曾经，想杀死一个人。”
我的瞳孔一下子震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