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挺害怕的。”我直直地说，“一想到他们的大脑已经变成了我陌生的样子，就觉得有点吓人。”
熟悉的大学生外表之下，隐藏着的是已经完全陌生的东西。
……都有点恐怖谷效应了。
“放心吧金石。”他突然站了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虽然我说他们是疯子，但好歹也都是为了你而遵守组织规则的疯子。”
“组织里的规则仍然在严格执行，哪怕是装出来的，他们都得维持基本的理性。”
“……真的吗？”
真的不会再像刚才一样，突然在我面前杀个人吗？
“我懂你的意思，但哪怕是装出来的理性，那也够了。”
“否则，人人都随意杀戮抢劫的世界，就太可怕了。”他很自然地说着，好像真的见过这样的场景。
“说得好像你经历过一样。”我忍不住说道。
他笑了笑。
……等等。
难道之前，真的有过这样的时期吗？
光是想象一下，我就都要吐出来了。
周久走了过来，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不用想太多，既然确定你没法帮助大家，那么之前的事和未来的事就都和你没关系了。”
“他们这次没演好，暴露了真面目，但你只要留在我办公室，就不会有事的。”
我抬起头来，察觉到言语中的不妙：“什么意思，出去我就会有事吗？”
“你没觉得外面的氛围已经彻底变了吗？”他幽幽地看着我，我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他们现在的情绪已经被调动起来了，而且不用再用演技伪装自己了。”他的眼神幽幽，却仍然带着一丝笑意，“在这种情况下，难免出现过因为争风吃醋，失手将你杀死的情况。”
我抖了一下。
他继续补充，“或者是更扭曲的感情，得不到自己的神女，那就一起死算了——啊，”他突然翘起眉毛，露出了玩味的神情，看向我，“你的那个小前男友，我看就是这种心思。”
我：……
哎，因为这种原因死掉实在是太滑稽了，我真的很想拒绝啊。
顺便，原来之前双胞胎在提及组织里的死亡风险的时候，露出的一刹那的犹豫，是这个意思啊……
这些细节果然都是有迹可循的。
哎，虽然现在这个诡异的世界对我露出了冰山一角——但感觉还不如不要露出来呢。
对了，细节？
好像还有一个人和我说过一大堆细节啊。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脑子里突然闪出那张在宿舍阴影之下暗沉着的脸。
那是薛石意的脸。
对了！薛石意！
“……诶？”我后知后觉地叫了一声，“那按照这个逻辑，薛石意会不会其实没撒谎啊。”
我感觉自己的脑袋一下子灵光了。
“之前他说整个校园的人都要杀我，说外面的所有人都不正常……会不会就是想表达这个意思啊。”我越想越觉得自己冤枉了他，忍不住“啪”地拍了一下手，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结果因为不善言辞，搞得我以为他在骗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