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周久并不顺着我的话茬走，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金石啊……这些都不重要。”他突然微笑地看着我，“因为我，根本不会让你去的。”
……什么？
*
我眨了眨眼睛，还没反应过来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已经输了，金石。”周久笑得很开朗，眼睛几乎眯了起来，不知道在为什么而开心，“这一次，你又输了。”
什么输了赢了的……
我正疑惑，突然感觉到脑子里一道灵光闪过。
“……你？”我喉咙里卡出来一个音节。
透过我不敢置信的视线，眼前的男人讲述了起来，带着点笑意，仿佛在说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金石，我一直都知道你根本没被催眠。”
我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悬停了一秒。
“但假装自己很爱我的你实在是太可爱了，我不忍心戳穿。”
他眯起眼睛，嘴角含笑：“这也是我们的一种情趣，不是吗？”
“……那现在？”我的声音颤抖。
那现在为什么又告诉我了呢？
话还没说出来，我自己就已经懂了。
因为快到5点了，现在的我，已经无论如何都来不及把这个消息传递给下一个“我”了。
之后的“我”，还是会以为自己逃过了催眠，然后又在这段时间里，沦为周久取乐的道具。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啊？”我听到自己不敢置信的声音，“绕了这么多圈子，问了这么多莫名其妙的问题，到底是为了什么？”
总不能真的是为了看我的笑话吧？
周久没有回答我，只是笑着指了指悬在我们二人头上的时钟。
4:59。
还有10秒，9秒……2秒，1秒。
5点到了，5点过了。
我和“我”之间的桥梁就坍塌在这个瞬间，这之后，我就再也没法传话了。
我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最后的机会从眼前消失了。
“……看我在你手底下挣扎，以为自己可以逃出生天，实际上却完全在你的掌控之中，你觉得很有趣，是吗？”失去最后机会的我低下了头，怒火逐渐在我的心中蔓延开来，“周久，我以为你至少会有一点变化，但这么看来，现在的你，和几年前的你，完全一样啊。”
和那个引导两个小女孩打起来的恶魔，仍然完全一致。
以他人的绝望为自己的精神饲料。
“……总得有个原因。”我感觉自己的声音因为蕴含着怒气正在颤抖，“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戏弄我？只是因为有趣？”
“……我想要一个确切的回答，告诉我，周久。”
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微笑着，眼神聚集在我的身上，一言不发。
“别装死！”我几乎是在怒吼，“刚刚还说得这么流利，现在就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