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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说完这句话之后，我感觉到自己的后背汗毛耸立。
肯定有更好的安抚方法，但时间太短暂了，根据获取到的信息，我只能想到这一招——用他最在意的东西来刺激他，用表层意识的强烈情绪，击退潜层意识的畏惧。
刚进门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这四个人的座位是分开的，而秦迁座位上和桌面上堆积的书籍是最多的。
除此之外，轮回的性质导致每天的书籍都会变为原样，而他现在摊开的书本上已经有很多笔记，说明他对这个研究充满了激情，每天轮回一开始，就会重新把自己的思考誊写上去。
——这意味着虽然很奇怪，但他确实是在全神贯注地做着“如何突破轮回”的研究。
从这个方向去刺激他，让他对我的愤怒超过潜意识里对我危险性的察觉，就可以了。
当然，这个发现也让我更头疼了。
这意味着这家伙陷入疯狂的时候，是真的忘掉了自己就是域主这回事，甚至一直在做一个自己早就知道答案的研究——但同时，他的潜意识却还在帮他警惕着一切，一旦任何人提起“域主”相关的词汇，就会发动「规则」把那个人杀掉。
……好家伙，这不就是根本无解了吗？
我现在能做的，就只能是一边等着他清醒，一边被迫和他……呃……
“你听到我说的了吗！”秦迁的脸闪到我面前，脸上挂着生动的恼怒，“一，我没疯，是你们的思维方式和意识层面和我不同，所以才会觉得我疯了；二，我在做的研究很有意义，很有依据，答案都在研究里面——”
我面无表情地听着，因为他朝着我说的第三遍——就在我陷入短暂思考的时候。
而且是用不同的中文反复说出同样意思的第三遍。
我不知道发疯会不会导致人的思维鬼打墙，但我确实不想让他再这样念叨第四遍了。
于是，在他重复第四遍的时候，我迎合了上去。
“嗯嗯，有意义，有意义。”我点头，“那么，你——”
我本来想引导一下他之后的发言，没想到之前的激怒可能太成功了，眼前的秦迁又一次轻松地被我气到了。
“你在敷衍我！你可以看不起我，但你不能看不起我的研究，你知道我研究它多少年了吗！”秦迁大叫起来，俨然已经忘了我在他的潜意识（也就是那个所谓站在我身边的“小千”）里是个需要远离的危险人物，“你根本没有发自内心地相信我，你肯定觉得我疯了，也觉得我的研究根本没有用，我告诉你，答案，答案都在——”
他的眼神短暂失神了一秒，我立刻紧张地看去，希望他可以清醒过来，想起来真正的答案就在他该死的脑袋里。
关于“大四学生到底是如何一起死亡”的答案，那才是我真正想要的答案。
而不是眼下这什么劳神子研究的答案。
但很遗憾，他没有清醒，下一秒，混沌的眼神重新回到了他的眼睛里。
“答案就在研究里，只要我一直研究，大家就能找到，嗯，一定能找到。”他点了点头，然后突然跑到了桌子上，举起那本充满笔记和划痕的书。
“你听着。”他看了看我，清了下嗓子，提高音量，朗诵了起来。
我感觉自己的呼吸因为紧张开始急促起来了。
这家伙虽然确实疯了，但潜意识的影响显然到处都是。
没准，他的研究也和潜意识里的记忆有关系，而我也可以趁机窥探到一些真相。
——他念叨了半天的研究，到底是在研究些什么呢？
下一秒，秦迁的朗诵声响了起来。
“两个先生暗点头。有来由。万劫轮回向此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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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我听到自己愕然而疑惑地“啊”了一声。
说实话，我以为他会朗诵出来的“研究成果”，应该是什么我听不懂的复杂科学原理及其公示推算，模型推演。
没想到他朗诵出来的确实听不太懂，但却和我想象的完全不同。
说完这句之后，他就扭头，充满期待地看着我。
“听完这句之后，你对轮回，有没有什么新的看法？”
“……”老实说，即便我有什么看法，也不敢在此刻说出来。
鬼知道他的潜意识什么时候又会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