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到自己就像当年上语文课一样，头逐渐如同小鸡啄米，意识也慢慢地昏沉了起来。
连短的诗句在我的意识里断片成一字一句的碎片。
“轮回……怪……迷离……光景……究竟。”
“周……旋……久……”
我靠，什么东西！什么周久，什么小旋？！为什么他和他的笔名会出现在诗句里？！
我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看向眼前被我突然弹跳起来吓到了的秦迁。
“不好意思，但你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我感觉到自己背上沾染了一些因为睡梦中受惊，“周久，小旋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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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确实是有点应激。
因为这个地方知道周久就是我那位笔友小旋的，只有我、周久和那对双胞胎而已——是的，因为觉得和这种人做了这么久的笔友，实在是太丢人了，所以我甚至没把这件事情告诉薛石意。
而这几个人，都不可能再把这件事情往外说：我觉得丢人，周久向来不语，而双胞胎一来对我“忠诚”，二来对周久也是充斥着畏惧的一种忠实。
秦迁不可能知道此事，所有我突然听到，才会有被吓到的感觉。
秦迁显得很无辜：“什么？我只是在照常念给你听而已，你到底有没有听啊。”
我立刻举起双手，让他再念一遍就是了。
“我与我周旋久，宁作我。”秦迁说道，带着责怪的眼神看向我，“只是《世说新语》里的一句话而已，真不知道你在紧张些什么。”
“……哦。”我松了口气，太好了，这丑事没有再外扬。
但很快，我又意识到了不对劲。
其他的诗句，尽管在意思上已经很牵强，但总算还是带有“轮回”这两个字的，这也算是有点联系。
但这句话……联系在哪里？
于是我很正常地问了出来，下一秒，迎接我的，却是秦迁触电一般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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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触电，绝不夸张。
那个瞬间，他的身体确实僵直了一瞬，我差点以为他猝死了，但很快又坐了下来，随后，眼眶里的眼珠疯狂地转了起来。
“联系，联系，这句话和轮回的联系，联系，联系，联系——”他一边念叨着，一边看着我，眼珠转个没完，就好像僵尸一样。
其他几个疯子也就像没看见一样，继续做着自己手头的研究。
“……好了，别想了，我不用你解释联系——”我总觉得他的状态不太对，想阻止一下他的回忆，但已经太晚了。
下一秒，秦迁一下子站了起来，眼睛里放出光芒。
“我想起来了，联系就是——”他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这句话，才是轮回里，最重要的，最本质的关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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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吞了口口水，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
不对，秦迁现在的状态不对。
“‘我与我周旋久，宁作我’，这不就是轮回的本质吗？表面上，轮回是为了拯救那些生命，但实际上，轮回难道不是为了……”秦迁突然对我露出一个笑容，“不是为了域主而存在的吗？”
我手一抖，随后全身都冷了起来。
我一直隐藏的关键词，此刻，就被秦迁轻飘飘地说出来了。
——然而，他现在看起来也并不像是清醒了的模样。
不对，不对，不对！
强烈的不舒适感席卷了我，但我却无法阻止眼前的一切上演。
“轮回不是因为人们的死亡而产生的，一个人走在路上，就这么死了，ta只会就这么死去。”秦迁轻轻地说，“但如果另一个人，对这场事故产生了执念，轮回就会由此产生——这不就说明，轮回真正在服务的人，其实是那个产生了执念的家伙嘛！”
“其他人的生啊死啊，只是域主开启轮回的附赠品而已！”
此刻的秦迁，像改了性子一样，滔滔不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