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知道自己被盯上的汪白睡得天昏地暗,第二天醒来时,意外地发现狼哥竟然还陪着他。
印象中他似乎睡了很久,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汪白不好意思地爬起来,目光状似无意地掠过狼哥胸前被沾湿的毛毛,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
这不能怪他,狗狗的唾液腺本来就发达,加上他昨晚吃到了久违的人类食物,大脑有些兴奋,睡得就有点不踏实。
大概是把狼哥的胸膛当成了梦里的大鸡腿。
哎呀,狼哥不会生气吧?
汪白小心地觑向狼末,慵懒的北极狼王打了个哈欠,却比他这只懒狗狗还想赖床,一只爪子搭在他的肚皮上,不让他起床。
过分了啊,他是正经狗子,哪有正经狗子还管陪。睡的?
但是床上的绒毛看起来很舒服的样子,那是他选用海鸠最柔软的腹羽铺成的,躺下去比睡在席梦思上还要舒坦。
小萨摩耶决定遵从内心的想法,他可不是偷懒,他是被狼哥强迫的!
正当他舒舒服服地躺下之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嘎啊嘎啊——”
这叫声,就算因为年幼而自带软萌,但在静谧的洞穴之中还是过于嘈杂了。
他望向被他丢在角落的那个铁笼子,小蓝宝石狐正嗷嗷待哺。
幼年的狐狸是不怎么叫的,只有被饿得狠了,才会叫喊两声,想要吸引母狐的注意。
汪白不是很情愿地离开了温暖的被窝,一偏头却看到狼群正在洞口来回踱步,看样子是在等他们,或者说是在等狼哥起床。
啧啧,有这么一帮不体贴的狼同伴,狼哥真是艰难。
不像他,从来都不会催狼哥起床。
递给跟在他身后的狼末一个怜悯的眼神,汪白打开了猎人的包裹,从里面找出一盒奶粉。
奶粉产自国际知名品牌,他昨晚都舍不得吃。
想来猎人把奶粉带着,就是为了喂养这只北极狐变种幼崽。
犬牙紧贴奶粉盖子,轻轻撬动奶粉罐就打开了。
好在奶粉的铁皮拉环被猎人取下,汪白的舌头伸了进去,舌尖一卷便把奶粉带了出来。
吃吧小家伙,另外提醒你一下,这位是狼哥,是咱俩的大哥,想活命就讨好他,懂了吗?
小北极狐似懂非懂,它渴望的蓝色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萨摩耶的舌头,幼小的它理解能力有限,但它本能地知道那里有可以填饱肚子的东西。
小家伙着急地叫着,粉嫩的舌头伸出牢笼,想要去够奶粉,却怎么也够不到。
这软萌的小模样,简直击中了汪白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他不再逗弄小蓝狐,将舌头伸进了铁笼,上面奶粉的最底层已经被他的唾液融化了,散发着浓郁的奶香。
狼末的双眸危险地眯起,却没说什么,只是目光不善地盯着笼子里的小家伙。
可怜的蓝狐被狼末充满威胁地盯着,浑身颤抖个不停,求生的本能还是让它勇敢地探出舌尖,舔了舔汪白舌头上的奶粉。
好吃好吃!
蓝狐眼睛一亮,那双蓝色的眼睛愈发明亮,也顾不得不远处散发着冷气的北极狼,吭哧吭哧地把最上面一层奶粉全吃了。
可不兴这么个吃法啊。
汪白连忙收回舌头,小狐狸和小狗都一样,幼年期不懂得控制食量,基本上给多少它们就吃多少。
这样就导致它们时常因为暴饮暴食而夭折。
汪白想把小狐狸揪出来按摩按摩肚子,帮它消化,没看到它的小肚子都鼓起来了吗?
但是他觉得这个铁笼还是有存在的必要,虽然限制了小北极狐的自由,但却一定程度上保证了它的安全。
毕竟群狼环伺,指不定那头狼就溜进来把它吃了。
唉,他有点后悔了,为什么要把小北极狐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