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狼末按照约定,带着汪白寻找紫貂的巢穴。
之前他们曾经带领紫貂认过山洞,紫貂也偶尔会带一些食物来山洞串门,不过她十分警惕,一直没有将自己和宝宝们的藏身地告诉汪白。
尽管她和汪白他们已经十分熟悉了,汪白还曾经救过她的性命,母貂也没有将全部的信任交付给他们。
这不是母貂忘恩负义,而是紫貂这种生物,一旦身肩养育幼崽的重任,就会尽其所能地为幼崽创造安全的环境。
对母貂而言,即便是有过救命之恩的汪白,也只是最亲近的朋友,不能将自己的住宅告诉对方。
但事实上,这已经是紫貂最大的信任了。
前几天刚刚下过一场雪,紫貂的气味被这场雪掩盖了不少,狼末和汪白踏雪而来,却迟迟没能嗅到属于紫貂的气味。
狼末歉然道:“我再扩大范围,或许很快就能找到紫貂的踪迹了。”
汪白舔了舔狼末的脸颊,他的目光温柔,丝毫没有责怪狼末的意思:“不着急,找到很好,找不到也没关系。”
虽然汪白的狼语说得还是有些磕磕绊绊,但不妨碍狼末领会他的意思。
他热情地回吻小狗,面上不说,心里却发誓一定要帮小狗找到紫貂的巢穴。
大兴安岭的积雪已经有一爪子那么厚,汪白和狼末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许多还未枯萎的植物上都覆盖了一层雪,汪白从它们身边经过,积雪簌簌而下,宛如一场小型的落雪。
汪白有了兴致,在灌木丛中来回奔突,把上层的积雪全都抖落下去。
狼末不参与,他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温柔地注视着心爱的小狗。
就好像无论汪白做什么,在他眼中都是那么可爱鲜活,惹狼怜爱。
汪白玩了一会儿,才想起他们今天出来的正事儿是为了寻找紫貂的踪迹,顿时不好意思地觑了狼末一眼。
发现狼末正在盯着他,连忙将目光飘向了别处。
灌木丛低矮,怕是藏不住他愈发饱满的身材。
他只好走向狼末,将脑袋埋进狼末的胸膛:“快走吧,快走吧。”他不贪玩了。
狼末好笑地将汪白身上沾染的碎雪舔舐干净,宠溺的眼神仿佛在告诉他,随便玩,多久他都愿意等。
恐怕很难有人遭得住这样不加掩饰的深情的眼神。
反正他只觉得自己快要溺死狼末犹如深潭的眼睛里,嗨呀,都老夫老夫了,狼末怎么还老爱盯着他,多害臊呀。
许是察觉到小狗的羞恼,狼末终于挪开了目光,轻声对汪白说:“刚刚的风带来了一丝属于紫貂的气味,但我不敢确定是不是那只紫貂的。”
紫貂体型较小,也爱干净,体味不重,可以防范嗅觉灵敏的猎食者捕猎。
但这也同样给汪白和狼末带来了麻烦。
饶是狼末这样经验老道的猎手,也只能辨别出这是紫貂的气味,而无法确认是否是他们正在寻找的那只。
“没关系,”这个词他学得特别好,“先过去看看。”
汪白跟着狼末向前走去,路上,狼末顺便给小狗捕猎了一只在雪地中玩耍的狍子。
“吃不下了。”汪白揉揉圆滚滚的肚子,这些天来,他还是第一次吃得这么撑。
倒不是因为太馋狍子的肉,而是他们还得寻找紫貂的踪迹,途中不可能携带这么多的狍子肉。
剩下的肉他和狼末不吃,也很快会被其他野兽争抢。
他舍不得浪费粮食,只能尽可能地往肚子里塞。
狼末也吃了很多,北极狼的胃可没有萨摩耶那么娇气,他们可以一次性吃下比平时饭量更多的食物,储存在胃囊里慢慢消化。
现在,狼末正在帮汪白按摩肚肚,被按得舒服了,汪白发出了几声舒缓的叹息。
这声音听得狼末热血沸腾。
他忍不住舔起了小狗的吻部,眸色微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