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白彻底愣住了。
他不知道这只水蛭什么时候偷偷爬到了他的身上,可能是刚刚他吃完狍子肉后,在河边清理身上的血污时沾上的。
还好狼哥发现了,不然这种野生的水蛭还不知道要吸他多少血。
虽说水蛭有很好的医用效果,常常被用来治疗血栓等疾病,但他一直健康的狗子,完全不需要水蛭来放血好不好!
汪白感激地舔吻着狼末的脸颊,狼末却在他面前躺了下来。
意思很明显了,希望他也能帮忙做个全身检查。
好吧好吧,看在狼哥帮他抓出水蛭的份上,他也来给狼哥好好服务一番。
舌尖舔舐过狼末身体的每一寸皮肤,令他遗憾的是什么都没有找出来,看来就连昆虫都知道躲着狼哥走。
为了培养花尾榛鸡对他的信任,汪白包揽了投喂花尾榛鸡的工作,并且每次都让狼末在旁边当坏人。
狼末的存在,对花尾榛鸡带来了巨大的压力,而汪白的站位,恰好隔绝了狼末的视线,这让花尾榛鸡感到了些许安慰。
连它自己都没有发现,它开始越发依赖汪白,尤其是北极狼也在的时候,它迫切盼望着萨摩耶能来救它。
到了第二天,它已经彻底沦为了汪白的跟班,不但接受汪白的投喂,而且汪白去哪里它都想跟着。
而紫貂经过两日的休养,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不会像最初那样动不动就裂开了。
于是这天中午,汪白决定带着小动物们回营地。
花尾榛鸡不需要汪白催促,自己就会跟着汪白跑,它的翅膀虽然骨折,可它的行走能力还在,速度也不慢。
母貂被汪白安放在了狼越的背上,另外两只紫貂宝宝被安排在母貂身边,而他则自己叼着小狐狸,免得小狐狸趁他不注意,又去试图吃掉花尾榛鸡。
是的,不仅紫貂对花尾榛鸡有想法,就连小北极狐都时常对花尾榛鸡流哈喇子,不愧是岁贡鸟,到哪都是香饽饽。
汪白不得不将他们看得更紧一些,他可不想好不容易和花尾榛鸡培养出的信任毁于一旦。
又过了两天,母貂已经可以自由行动了。
她的伤口还未好全,但她似乎不愿意再留在汪白身边,“吱吱”叫着准备带走宝宝们。
汪白其实挺舍不得紫貂的,他没想到这只母貂这么绝情,身体一好就要带着宝宝们离开,真叫他寒心。
寒心归寒心,他还是要尊重野生动物自己的选择,既然紫貂不愿意留下,他强求也无用,不如放它们回归自然。
母貂将两只貂宝宝背在身上,最后回头看了汪白一眼,就蹿进了灌木丛不见了。
狼越都看不下去:“亏我天天照顾那两只小宝宝,它就这么走了,一点表示都没有吗?”
狼末也为小狗不平,小狗为了紫貂的伤势尽心尽力,却换来这样的结果,若不是小狗不肯,他都想冲上去把紫貂挨个咬死!
他的狼眸注视着小狗,令他意外的是,小狗的神情没有丝毫的难过和遗憾。
他突然明白了,小狗救治紫貂,从未想过回报。
他的小狗只想把紫貂救活,仅此而已。
这个认知让狼末又是心疼,又是窃喜。
心疼自然是为小狗的善良和不求回报,这让他愈发坚定了陪伴小狗的信念。他完全无法想象,若是没有他,小狗会被欺负成什么样。
他愿意永远守在小狗的身边,无论小狗想做什么,都不需要有后顾之忧,因为他会为他披荆斩棘、排除万难。
他窃喜的是,在小狗的心里,他果然是不同的。
小狗不会为紫貂的离开而难过,在黄河站的时候,却会为找不到他而惊慌失措。
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可爱的生物,让他恨不得时刻盯着,昼夜守着,恨不得将他按在身下,细细品味才好。